蘇晴晴怒目圓睜,極為不滿靜流真君的話。

在她看來,他兒子也是天海閣的修士,這樣慘死,天海閣就理應封著傳送陣,直到找到兇手為止。

而不是這短短的三個月。

她本就對著期限不認可,若不是長老們告訴她就先封三個月,藉機找兇手,她根本不會同意。

而且,閣中又對抓人之事多有干涉,她的心中早就堆滿了乾柴,梗塞著她。

靜流真君的話宛如一點火星,將她心內的柴禾徹底點燃,燒灼起熊熊烈火。

見蘇晴晴這個態度,靜流真君也是火了。

死了蘇藏月一個,她就哭鬧不休。

一會要沈摘星陪葬,一會又揚言要滅了沈家。

長老們為了安撫她,只能再三妥協。

又是封傳送陣,又是出動宗門法寶,又命令他們師兄弟二人在這陪她做這些得罪人的差事。

暗地裡,長老們又囑咐小心看著,不能令她將事情鬧得太過,尤其是與其他宗門之間定要好生處理,不能鬧得太過。

如今倒好,蘇晴晴又怪他總是出言維護別派的弟子惱了他。

簡直就是裡外不是人!

靜流真君越想越氣,難得好脾氣的他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蘇藏月死了宗門也是極為悲痛,但你也不能肆意妄為吧?

往日死的修士也不少,有誰能令宗門關閉傳送陣,又祭出宗門法寶去照人臉,平白無故得罪人?

宗門已經做的夠多了,難道非得將其他宗門得罪個乾淨你才罷休?

就算我撒手不管,你還能怪我不成?

要怪也只能怪蘇藏月學藝不精,怪你這個當孃的沒有教好,如今才弄到這般田地!”

“你,你,你……”

一連三個你,蘇晴晴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心,一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靜流真君,就差噴出一口心頭血來。

到底是千百年的同門,靜流真君說完這番話也有些後悔。他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卻也有家族。知曉家中人死去,當事人自然也是悲痛不已。

剛才也是被蘇晴晴氣到了,他才會有些口不遮掩。

“我……哎。”他想解釋一下,可又無從說起。

乾脆一甩袖子,徑直離去。

宜洋真君不過是個新進階的元嬰,自然是不好意思介入兩位師兄師姐的爭執裡面去的。

眼見靜流師兄甩袖跑路,他只好怯怯地安慰道:“晴夢師姐,師兄也是一時心急,你莫怪他。這鏡子我一人操控足以,你別擔心。”

蘇晴晴擦了擦不知何時出現在眼角的淚,冷聲道:“繼續。”

……

雲泠牽著夜如湛走出了人群后,見周圍沒有他人便鬆開了手。

未免有其他人跟蹤,她徑直去了天海城的坊市。

演戲要演全套。

既然是打著購買秋芳草的名義將人帶走,就得去坊市走一趟。

夜如湛全程沒有說話,只是亦步亦趨地與她同行,一切聽她安排的模樣。

“這位真人,真是抱歉。今日午時,有一位真人將所有上好的秋芳草都買走了,唯獨剩下一些品相較差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