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噴出一口心頭血落在手中的法器上。

這長方一段的鐵塊,猶如短尺一般的魔器瞬間光芒大盛。紫黑之氣縈繞其上,每每朝著葉迦砸去時都會發出一道奇異的紫光。

這紫光令葉迦有些慌神,不過十息,他就被砸中右手,長戟差點脫手而去。

方才與嚴綺對戰時,雲泠的左肩不小心被一滴血雨沾上。這血滴宛如附骨之疽,拼命地想往她的經脈中鑽去。

雲泠不知該如何解決它,而葉迦此時也是節節敗退無暇分心與她細說。

她無法,只得朝著左肩施展了一道靈火,生生地在自己身上烤肉,用以驅逐這滴至陰至毒之血。

顧不得肩上的疼痛,她執傘上前,發出數道風語不透替葉迦解決了身邊的血滴。

“多謝!”

“啊啊啊啊~”嚴華悲憤地大喊。

他眼見大勢已去,妻兒慘死,竟是要聚起全部的魔力推至自己的魔池。

這是打算自爆魔丹!

雲泠和葉迦全力後退。

隨著一聲巨響,嚴華在半空化為灰燼,聖甲盾靈光黯淡,龜殼上俱是龜裂紋,已然不能用。

法器嚴重受損,引得雲泠內息激盪吐出一口血。

唇齒腥甜。

魔修之物與她無用,嚴綺和嚴橋的儲物袋都給了葉迦。嚴華是自保金丹,屍骨無存,儲物法寶之類的既然也是付之一炬了。

未免此處的靈氣殘留引起別人的誤會,葉迦一把魔火將附近燒了個乾淨。

兩人清理戰場後迅速離去。

因為都受了傷,也不好全力趕路,葉迦乾脆召喚出了他的魔獸。

一隻築基初期的牧岐牛。

這妖獸長的極為普通,遠看就跟俗世中那些耕牛一般無二,不過勝在皮厚,有肉盾的作用。因為是跟魔修契約,這牛身上也有淡淡的魔氣。

沒想到葉迦會選他做契約魔獸。

兩人端坐在牧岐牛的背上緩緩前行,葉迦抬手施展了一個魔光罩阻隔了旁人的神識窺探。

這魔獸的外形太過普通,旁的魔修在附近經過都不帶看一眼的,大約懷疑主人可能是個窮光蛋,一路竟然暢通無阻。

療傷無趣,葉迦與她講起了這對嚴氏夫妻的來歷,倒令雲泠對北溟之地的風俗有了幾分興致。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閒聊。三天後,終於到了北罔山脈。

雲泠以為還要再這北罔山脈耗費一些時間,才能到困住師姐的那個洞府。

沒想到,葉迦神秘兮兮地收了魔獸,帶著她在山腳下那些巨石中七拐八拐,走進了一處山洞。

這個山洞蜿蜒曲折頗為狹長,兩人走了一個時辰才到盡頭。

盡頭處,空無一物。

雲泠指著山洞最裡的石牆,道:“葉公子是在與我開玩笑?”

葉迦輕笑一聲:“彆著急,這需要進陣符籙,若是沒有,就算是魔尊來了也只能束手無策。”

他說著,掏出了一張符籙貼在石牆之上。

“還請雲姑娘將靈力注於此符之上。”

這符籙畫得複雜,仔細一瞧能看見千百條的符線畫成了一個陌生的圖案。雲泠雖然不知道這符籙為何,但看筆力卻可以斷定出是師姐所畫。

她立即將靈力注於符紙中,迫切地想見到洛凝歡。

整張符紙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瞬間沒入牆壁中不見蹤影。

“這?”

就在雲泠狐疑間,石牆中間處卻好如入水般波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