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年渡仙藤可真是美味啊。”犰狳獸砸吧了兩下嘴,一臉的回味無窮。

夜如湛驚訝:“你不是直接咬碎了吞下去了麼?怎的還能嚐到美不美味?”

它聽了這話一呆,後又轉了轉眼珠子:“你這後生關注好不好吃作甚,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吃下肚,不過幾息功夫便壓抑不住體內的靈氣滿溢,直接從四階突破至五階,就在我還要繼續突破之時,李問海不知用了什麼秘法,我就此沉睡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居然已是七階修為。而且,全身的靈血灼熱,充斥著渡仙藤的藥力,可是我......”

它的尾巴高高撩起,又重重地拍打在地,發出“噼啪”的響聲,塵土四濺。

待所有浮塵輕飄飄地落了地,它才低低一嘆:“可我也被鎖在這裡,被暗無天日地關了起來。”

“李問海那個老賊在我醒來後,抽乾了我身上的九成精血,只餘下一層讓我苟延殘喘地活著。待一百年後,他第二次來取血時,他已經成就了元嬰,又在我身上設了另一種秘法......將我身上還剩餘的藥力全都彙集於心頭血中......”

“我問你們,那李問海的修為是不是一直停留在元嬰初期?”它突然截住了話頭,問了一句看似並不相關的話。

夜如湛沉吟道:“許久之前,我見過他一面,還是停留在元嬰初期。不過,他當時和其他道友論道時,好像對再次進階頗為十拿九穩,言下之意也是極為篤定。”

犰狳獸聽了張開尖尖的喙,大笑起來:“哈哈,果然沒有進階,大快我心!大快我心!”

見雲泠和夜如湛疑惑不解,它等不得兩人提問便道:“他第二回取完我的精血後,設的秘法乃是讓我煉化體內殘餘的藥力煉於心頭血中,他算盤打的好,卻萬萬沒料到我作為馭靈宗修士的靈獸,自有一項秘技!”

雲泠聽到此處,忍不住也問道:“你並未將藥力煉化進心頭血?”

犰狳獸瞥了她一眼,“你這小姑娘可不聰明,我不將藥力煉於心頭血中,我怎麼交差?”

“那你是將百年間吸收的藥力,私藏了一些?比如一半煉於心頭血中,另一半被你藏起來用於自己修煉?”夜如湛猜測道。

“對,你小子倒是有些聰明。不過,我被他的秘法限制,無法修煉。但是,我也確實將藥力藏在了別處,只有一分是在我的心頭血中。”

它洋洋得意地將尾巴在半空中甩來甩去,“李問海第三回來取我心頭血時,發現藥力並不多,見我精血中也未有幾分藥力,修為也沒有半點增長,便以為是我煉化藥力的速度太慢了,決定再等上一百年。”

“方才他女兒來,已經是第四回了,她取走的那些心頭血中最多幾分藥力,其他的全被我藏起來了!嘿嘿,李問海想靠著我的靈血再次進階,做他的春秋大夢!”

雲泠聽了卻搖搖頭:“你可知李問海對你設下秘術的解法,若是你知道是哪一種,或許我和夜道友能助你脫困。否則就算你藏起來了,只要你身體還在,他總能找到方法煉化了去。”就是過程也許會噁心點。

“小姑娘,你人雖然不聰明,心地倒是有些良善,可惜用不著了。”犰狳獸嘆了一口氣,“我主人三百年前就死了,我不過是因為渡仙藤的藥力才苟延殘喘至今。看到這些赤炎鐵鏈沒有,它們早跟我骨肉相連,我離不開這裡了,就算你砍斷了這些鐵鏈,我去了外頭也沒幾年好活了。”

“罷了,罷了,雖說我乃妖獸與你們修士是天生的死敵,可我與主人契約多年,就算他死了,契約不在,我是他的靈獸的念頭也從未消失過。只要不是李問海佔便宜,這東西給了你們也無妨!”

它長長的尾巴揮開亂石,又在地下的石塊中挖掘半天,卷出了兩枚鱗片來。

一人一片,送到了兩人的手中。

灰色的鱗片與它身上的並無區別。

“你們莫看這兩鱗片與我身上的相似,並不起眼。但是,渡仙藤三分之一的藥力俱都被我煉化其中。在我臨死前,能遇到你們也算是有緣,這就送給你們。唯一的要求便是,不得將鱗片落入李問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