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是我的良人。”羽然真人伸手握住胸口處的長劍。

鮮紅的血珠不停地從手中與劍刃中滴落,可她似是無所知覺,也許心口處的疼已經掩蓋了一切其他的感覺。

“為什麼?”她盯著劉望星的眼睛。

“還能是什麼,寶藏面前,我自然是要獨吞,你臨死還這麼傻?”劉望星高聲喊道,雙眼卻不敢與她對視,音量越來越高,彷彿說得越大聲越能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以為幾百年的相識,你對我是不同的,不同於你那些鶯鶯燕燕,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並無不同。

“有何不同?何況你這些年找的暗侶不少吧?如此水性楊花,還妄想我娶你?”劉望星袍袖一甩,側身而立。

“星哥,你這般說我,難道心裡當真沒有過我?”羽然真人哀慼地看著他。

劉望星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她,嘆了一口氣道:“你我年歲相仿,若你不能再進階也是時日無多。劉家如今在逐月島已是搖搖欲墜,我需要這些寶貝,助我衝擊元嬰,還有給劉家一份保障。所以,只能對不住你。”

“你放心,我會在劉家祠堂加上你的名諱,以我夫人的名義安葬。”他假惺惺地承諾道。

羽然真人突然嗤嗤一笑,道:“星哥,你可曾感覺自己的心口有些疼,就如同你這般活生生地剖開了我的心?”

劉望星聞言吃了一驚,隨後捂著胸口怒喝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羽然真人悲憫地看著他,緩緩地道:“前些日子,你我情濃之時,我服下了同心青絲纏。”

“賤人!”劉望星怒火中燒,舉手就想劈了眼前的女人,可胸口的劇痛令他撐不住,扶著牆壁大口喘著粗氣。

不止是他有些震驚,就連隱匿陣中的三人也是面面相覷,頗為驚訝。

沒想到,這羽然真人對劉望星真是一片深情,居然敢吃下同心青絲纏。

看藥名就知,這是女修服用的丹藥。

服下之人若與他人結為道侶,亦或是行了燕好之事,這同心青絲纏的藥力便會在兩人的靈血中印下標記。

雙方之中,若女修深受重傷,那男修必然感同身受,氣血翻湧。

若女修隕落,男修便也活不了多久。

這藥從前是那些深愛對方的道侶自願服下,為得就是雙宿雙飛,免得其中一人隕落,另一人形單影隻過於悽慘。

後面則演變成結為道侶的夫妻用來互相約束對方,若是一方起了他心,另外一方拼著自殘也不讓對方好過。

直到一位元嬰真君的隕落,這藥才被禁止煉製。

那位元嬰真君也算是一代風流人物,當年號稱煉器、煉丹雙絕,被稱為雙絕真君。

這位雙絕真君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好色,姬妾無數。

作為一名高階修士,願意依附他的女修如過江之鯽。但凡他施捨一點靈丹妙藥,抵得上百年苦修。

年輕的女修靠著青春美貌求著真君憐惜,手眼通天的真君憑著靈丹法器恣意享受著奉承,這般美好的生活過了幾百年。

直到一名走捷徑的女修,又發現了一條康莊大道。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這女修侍奉在雙絕真君的身邊,耳融目染之下,自然接觸了煉丹。

她在無意間,得知了這同心青絲纏的藥方,後來偷偷地煉成了此藥。

又趁著雙絕真君不注意之際,她服下了同心青絲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