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泠見他如此惺惺作態,心內一陣煩躁。

她可沒忘記,方才他緊緊盯著阿酒看時,那雙眼中深深的貪婪之意。

分明就是心懷不軌,偏偏又裝模作樣找藉口與她攀談,把人當成傻子。

難道是他常年混跡花叢,覺得女修都沒長腦子?能被他三言兩語就能騙過?

這章家大小姐的識人眼光,可真是有些差勁。

“不知劉道友的長輩受了什麼樣的傷,藥可不能亂吃,還需對症下藥才是。”雲泠假意問著,順勢將飛飛和阿酒召回靈獸袋中。

這劉子初修為明顯高於她,一會要是打起架來,她可顧不上這兩個小傢伙。

“哦,這傷勢嘛,就是短時間內聚不起靈氣,沒法修煉,不知道道友可有對症的靈丹?”

既然他連想個好點的理由都懶得想,雲泠便也開門見山了。

她直言道:“這傷勢倒是跟章二小姐的傷有些相像,可惜我需在此處等我的同伴前來,無法親自去檢視貴長輩的傷勢。”

“這補天丹對章二小姐的傷有些助益,劉道友不妨先拿回去給令長輩服下試試,若是有效再來尋我可好?”拿了藥就滾吧。

可惜這劉子初接了藥,卻無半點要走的意思。

他眼飛桃花,暗送秋波地看著雲泠說道:“不急,道友既然要在此處歷練,我正巧無事,便與道友做個伴,何時道友歷練完,再同我回劉家就是。”

雲泠:“......道友自便。”

接下來的幾日,劉子初就如同一塊狗皮膏藥,賴著不走了。

雲泠走到哪,他跟到哪。

她在一旁獵獸,他就出招相助。

她找地方修煉恢復靈力,他就在邊上護法,著實令人氣悶。

這人還不知道從哪弄來一些靈花送她,連著五天不重樣。

這些靈花要麼編成了小花籃,精巧可愛。要麼就編成了花環,雅緻素麗。

老實說,他的手藝還挺不錯的。花朵搭配得像模像樣,比坊市出售的還要精緻幾分。

不得不承認,此人勾引女修的手段確實有一套。

眼見靈花不奏效,他開始送蘊含靈力的首飾,被雲泠婉言相拒。

今日他又換了新花樣,拎著一壺靈酒前來。

“雲道友,我得了一壺靈酒,與我淺酌一杯可好?”

劉子初臉上是春風拂面般的笑意,眼底卻是深藏寒冰。

這女修頗有些不識好歹。

早就打聽過她出身俗世,不過是運氣好被玄靈宗玉濯峰收下當了個真傳。連個家族依傍都沒,卻還偏偏自命不凡,故作清高。

這幾天,饒是他伏低做小,幾番示好,此女都不為所動,是時候該教訓一下了。

劉子初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兩隻琉璃盞,將靈酒倒入八分滿後,將其中一杯遞至雲泠面前。

“雲道友,請。”

“對不起,我不善飲酒。”雲泠直接拒絕,不再同他虛與委蛇。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劉子初的這杯酒,她不能喝,也不願喝。

“呵。”劉子初輕笑一聲,將杯中靈酒一飲而下,隨後輕抬著鬆手,任酒杯掉落到地上。

琉璃盞本就薄如蟬翼,在落地的瞬間粉碎,只留下一地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