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20世紀80年代早期,在慕尼黑大學攻讀古典學與考古學碩士的芬岑茨·布辛克曼,就有著類似的醍醐灌頂般的經歷。

他在研究哪些工具,在古希臘大理石雕像上留下痕跡時,用一盞特殊的燈打下斜光。

結果是,雖然刻痕來自什麼工具從表面看不出來,但多色裝飾的證據卻很明顯——全身上色。

布辛克曼很快發現,想找到這些證據根本用不著特殊的燈。

如果你近距離地仔細觀察古希臘或古羅馬雕像,一些顏色甚至用肉眼也很容易看到。

這件事上,西方人一直集體失明。

我們所見之物是非常主觀的,需要把眼睛轉變為客觀工具,克服強大的固有印象。

將白等同於美、等同於品味、等同於古典理念,並且將顏色看做異類、世俗、浮誇的傾向。

這就是很長一段時間之內,西方的一些石雕藝術家的思想。

古典時期的人是什麼膚色?這些好像並不重要。

只不過,很快就有一位教授發表了兩篇文章。

她主張現在是時候接受,那些古代雕像不是純白的觀念——而且那些古代人也不都是白人。

她指出,兩個錯誤觀念彼此加強。

對古典學者來說,幅員廣至北非到蘇格蘭的古羅馬,具有人種多樣性是既定的事實。

在另一篇文章中,她指出,雖然古羅馬人大體上,按照文化和人種而不是膚色區分人口。

但古代文獻偶爾也會提到膚色,藝術家會試圖傳達皮肉的顏色。

對深色面板的描繪,能在古代瓶類上見到,表現成赤陶色的人形。

在埃及法雍地區出土的接近等身尺寸的古羅馬肖像中,人像膚色眾多。

從橄欖綠到深棕都能找到,證明當時存在希臘人、羅馬人與當地埃及人高度混合的人口。

比如公元前5世紀“穿鎧甲的軀體”雕像,現在已經有上色復原的作品。

當然,這些對於我們華夏人來說,完全是無意義的,因為我們從古到今,不管是石雕、木雕,都是有顏色的,特別是佛像。

“這是拉奧孔群雕?”終於,陳文哲看到更加奇異的西方石雕。

這東西的真品藏在羅馬梵蒂岡博物館中,這是一件造型奇異、刻制精美的石雕。

那是一老二少的三個男人,正被兩條巨蛇撕咬和纏繞著。

它就是著名的古羅馬藝術珍品:拉奧孔群雕。

拉奧孔群雕,創作於羅馬帝國初期提比略時代。

公元1世紀羅馬的科技名著《自然史》中曾有記述:這件作品藏在提圖斯的皇宮裡,是一切繪畫和雕刻之中最傑出的。

從米開朗琪羅到巴羅克大師貝貝尼,200年間藝術家觀摩學習仿效它的不計其數。

18世紀時,美術史家溫克勒曼又把它作為古典藝術理想的典範,以闡發其“高貴的單純和靜穆的偉大”的理論。

美學家萊辛還寫了《拉奧孔》一書,將之比為美學研究的楷模。

19世紀以來,人們對希臘、羅馬瞭解愈多,拉奧孔群雕的歷史意義也就越深入人心。

現在,學術界普遍把它當作希臘化雕刻的代表作。

認定其具體制作年代為公元20年前後,歸屬於羅馬藝術的範疇。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