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李崗、仰韶文化時期,中華大地的冰川期結束,是非常適宜於人類生存發展的氣候溫暖期。

定居的農耕民,他們樂天知命、相安無事地編織著和平的頌歌。

他們製作各式各樣的陶器,喜歡採用抽象簡練、概括的人面魚紋以及各式幾何紋作裝飾。

人們對形式美的認識大為擴充套件,造型藝術也擴大到雕塑的各個領域。

我國新石器時代較早的石雕作品,可以裴李崗文化的石磨盤、磨棒為代表。

它是用砂岩加工而成,外觀被設計成鞋底狀的幾何形,工整而大方,重心穩定。

其加工難度很大,需要敲打、切割、琢磨修整,涉及到各種石雕加工的基本技法。

與同時的各種磨製石器相比,它更具有形式感。

它不僅是對原始人生產勞動的忠實記錄,還體現了較高的審美價值。

這種凝聚著雙重性質勞動的石工具,往往被作為隨葬品置於死者的身旁,正是宗教般的感召力,才能促使藝術家創造出這種罕見的石雕作品。

然而在拳石器時代,由於陶塑易於造型,質材隨處可得,因而它始終是雕塑的主流。

一直到鐵器發明之前,石雕仍然是罕見的藝術品,所以,我們的注意力還得轉向石刻巖畫。

石刻巖畫,在條件適宜的邊區,仍是原始行藝術家創作的主要形式,而且經久不衰。

例如陰山岩畫中,就有不少新石器時代作品。

陰山岩畫的表現風格,其影響是十分深遠巨大的。

事實上,我國北方和西北的古代遊牧民創作的巖畫,多屬鑿刻石璧而成,其源頭則應溯至陰山岩畫。

另外,狩獵與動物的描寫始終都是永恆的主題。

商周金文中的圖畫字,戰國銅器的寫實紋樣,秦畫像磚的人物狩獵圖,都是這樣技法的延伸。

只不過後者日趨精確化、形式化和韻律化而已。

由此可見,黑影技法的抽象概括和誇張的特點,最能體現我國古典藝術不重形似,追求氣韻生動傳神的審美理想。

此外,我國古石雕技法的另一源頭——線雕,也是出現於新石器時代。

發現於蘇江LYG將軍崖的石刻雕像,據認為就是新石器時代末期的原始先民鑿刻的。

這種線刻石雕形式,在歷代的石雕創作中,被運用得最為廣泛。

新石器時代的石雕雖然出土不多,但其風格並不單純,也是完全不同於石雕巖畫的另一番天地。

出自遼省東溝後窪的幾件滑石雕刻,皆為圓雕小人頭像,刀法顯得粗獷奇拙,形象古樸、生動,表明它們是象徵性的作品。

人首石雕儘管表現手法稚缺陷抽象,但並不意味著當時雕刻技法低下。

如大溪文化的浮雕人面就採用了刻磨的技藝,而且其形象還具有一種無形的宗教力量。

顯然,當時的雕刻家,是把他們主要的精力,放在創作玉石雕刻品這上了。

因為我們在紅山文化和良渚文化中,已看到了許多精湛絕倫的玉雕作品以及小石雕工藝品。

紅山文化的玉龍是罕見的傑作,它是用硬度較高的岫巖玉製作的。

這是石雕技法,應用於玉石雕刻創作的證明。

眾所周知,古代雕刻品中,玉與石的質料是很難區分的,在專家的鑑藏分類標準中也只有相對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