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是快樂的,制瓷更加讓陳文哲感到快樂。

最主要的是他沒有壓力,可以想到什麼就學什麼,也可以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有著幾位老前輩的經驗,陳文哲再做元青花,就實在是太輕鬆了。

如果不是這幾家窯口,都不會直接出售製作元青花的材料,他仿燒元青花會更加簡單。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景鎮那邊的各家窯口、瓷器公司,都被人盯著。

比如之前陳文哲接觸最早的乾隆青花釉料,這個一般人肯定買不到。

因為買到了這種釉料,就可以直接高仿乾隆青花瓷。

要不是因為這個,陳文哲調配出來的青花釉料、釉裡紅釉料等,也不會賣出高價。

就連清三代的青花料,景鎮那邊都不讓輕易流出,就不要說能夠仿製元青花的,現代處理工藝,處理出來的蘇麻離青料和麻倉土了。

就像之前黃老先生,就曾說過:“我要對藏者負責,對我的作品負責。”

他曾經坦言,有人拿他的作品,當做文物來拍賣。

而這會導致市場對他本人,乃至整個景鎮都產生不信任。

如今,他的每幅作品上,都有他自己的名字。

當年仿製元青花鬼谷下山圖罐時,他一共做了10個,並打上自己的名字還編了號。

現如今,哪怕每件已經增值幾十萬元,老先生仍舊堅持本心,不再仿製。

仿製,是對古瓷文化的一種繼承,但是在繼承的同時也要創新。

到了陳文哲的程度,他也想要創新,而不是單純的仿製。

剛開始做仿古瓷,肯定是為了賺錢。

但是,他現在缺錢?

既然不缺錢,那還不要有一點更高的追求?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沒辦法,世人都需要恰飯,而做仿古瓷,肯定是制瓷匠人們的最佳捷徑。

陳文哲現在就處在倉廩實,所以他的理想就佔據了上峰。

他肯定想要在仿製的基礎上,能夠發現一些新技術。

這一條路,是前人走出來的,他只要仿製的技術達到,總會是能夠推陳出新的。

因為新技術,新文化,往往是由古文化演變而來。

仿古的本質,除了讓古文物得到修復,也是要利用仿古的技術,來創造出新的作品。

為師者,為匠者,需要做的不僅是提高自己的技術就可以,同時也要提升藝德。

德藝雙馨,以德為本,一心紮根於技術,紮根於作品,才能創造出更好的藝術品。

而不是持藝傲物,打亂市場。

就像是黃老,從事陶瓷藝術工作五十餘年,以一人之力成為我國仿古瓷第一人。

他的作品也受到海內外各界人士的追捧,畢竟他擅長青花釉裡紅、宋影青刻花、元青花、粉彩等。

其仿古作品被稱為“黃窯瓷”名揚四海,是名副其實的當代官窯。

如果他要不在自己作品上留名,如果這些作品流入市場,那造成的影響就大了。

“所以,以後我的作品,也要留下名字了!”

做完了一件瓷器,只等入窯燒製之時,陳文哲有點自得的道。

經過幾次試燒,陳文哲感覺這一次應該是穩了,所以他有點飄。

他已經根據那些前輩的經驗,試驗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