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製法大致是把制好的絞胎坯泥,切成薄片,然後粘合成形。

底部一般都不用絞胎,陰乾後將四角修圓,在背面挖一個圓孔,最後施釉裝坯入窯燒成。

從此可以看出,絞胎瓷器的製作工藝,比一般色釉瓷器繁複。

這些絞胎瓷片之中,還有一種小枕,枕面上絞出三組圓形的團花,成等邊三角形排在枕面上,三組團花大體相同,構成一幅裝飾性很強的圖案。

這種絞胎,似是模仿漆器的犀毗工藝。

這種工藝可不簡單,被稱為千年不朽的絢爛,其實說的就是傳統犀皮漆工藝,也叫犀毗工藝。

這是一種廣受歡迎的漆藝表達形式,“犀皮“並不是犀牛皮,而是由於多用黃、赤、黑三色填入,紋理常似犀牛皮、虎皮,所以又常被稱作“犀皮”或“虎皮漆”,特指古代漆器製作中的一種裝飾工藝。

反正這麼做出來的效果,很特別,也很漂亮。

再一次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的年輕人,他們還真是厲害,挑選出來的這些碎片,都極其有代表性。

碎片不少,每一塊陳文哲都不會多看,所以他再次拿起幾塊。

這幾塊瓷枕的碎片之上,居然還有字,怪不得會被特別挑選出來。

有字的瓷片,和沒有字的,價值絕對不同。

看著上面的杜和裴,陳文哲知道,這是“杜家花枕”和“裴家花枕”。

這種瓷枕還有傳世之物,要知道絞胎枕傳世品較多,流散到國外的也不少。

大海博物館就收藏有一件,那一件瓷枕枕面也為三組團花,枕底刻“杜家花枕”四字。

國內還有一件,底刻“裴家花枕”四字。

可知唐代這類瓷枕,叫做“花枕”。

據此又可知,當時有專門從事生產花枕的作坊,而且出現了“杜”、“裴”等名家。

只不過,這些瓷片,很多都是北宋時期的,不都是唐代的。

但是,那些出現字跡的,都顯示這些瓷片是唐代的,這就比較有意思了。

其實,這些瓷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唯一完好的小杯子。

也只有它,才能帶給陳文哲完整的體驗。

這是那些碎瓷片沒法比擬的,就是不知道,這隻小杯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希望它不是燒製出來之後,就隨著那些碎瓷片,一塊掩埋了吧?

要是這樣,陳文哲也就只能看到,這件小碗的燒製過程了。

視線落在那隻小杯子之上,陳文哲知道,絞胎瓷之中,杯多小型,有的杯身稍高,有的較淺。

這就是一隻普通的小杯子,算是茶杯吧!

“可以上手吧?”

“可以!”年輕人對於陳文哲的態度,感覺十分滿意。

畢竟這件小碗跟那些碎瓷片是不同的,再小心也不為過。

輕輕的拿起來,此碗成型頗為周正,俯視碗口為正圓。

整體器形,與建盞中的束口深腹者接近,最特別的是那一層層深入器胎之內的花紋,這個可不是彩繪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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