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昭,只不過如此短短的一段時間,竟然就已經有了這等成就。”

“要是細細說來,你進入大儒境界,所費也不過幾十年?”

“不過是耄耋之年,便是大儒境界,這,已經算得上是曠世奇才了。”

“風明若是能見到今日,當算是,了了他的夙願吧……”

陶令冬的目光幾乎在他落下不久後便放在了宋穆的身上,此刻話語之中不免有些複雜。

宋穆成為大儒的訊息,文朝毫無遮掩之意,反倒是大肆鼓動,想要藉此讓文朝之人重新振奮。

而宋穆對於文朝和詩宗來說,又同樣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

宋穆是傳統科舉路線成長起來的文人,卻又是締造了天下第一詞宗的存在。

隨著此刻身份的轉變,宋穆在任何一方的價值都在瘋狂增加。

而其作為陶風明的弟子,陶氏詩宗似乎又能與其多拉近幾分關係。

宋穆當下卻只是笑著拱手,也並未表現出任何情緒,旁邊的項鶴倒是徑直接過了話題。

“陶宗主,此番卻沒想到竟然是你前來,你身後這個後輩是?”

站在陶令冬身後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此刻聽到項鶴點名,也是立刻上前拱手。

“這位是張簡,乃是張若虛後人,如今張氏家主。”

“哦?”

那項鶴聽到此話也是立刻挑眉,似乎有些瞭然。

“難怪有些面熟,聽聞是張氏十幾代又一位能完整書寫《春江花月夜》的才子,不過今日這事情,帶著一名大學士,當有些不妥吧?”

陶令冬卻是微微一笑。

“白羽兄不也帶了一位後輩麼?至於張簡如何,老夫能帶其前來,自然是有所用處的。”

宋穆站在兩人中間聽到這話有些不明,那項鶴倒是不客氣的說道。

“陛下已經說了,這尋星之事,有能者取之,不過老夫醜話說在前頭,此處生死難測,該出手時,可別藏著掖著。”

陶令冬臉上依舊是幾分淡然的微笑,宋穆的目光卻是從兩人身上掃過,心中稍有些揣摩。

“多說無益,當務之急是尋到那天星,白羽兄,可有眉目?”

陶令冬沒有回應,只是看向旁邊的杜飛鷹。

杜飛鷹也不含糊,當下伸出手指憑空書寫,金色文字驟然匯聚而出。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只見杜飛鷹將這一道文字打入面前海面,下一刻金色的文字化作點點金光散開,杜飛鷹卻已經是動身。

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此刻那陶令冬也跟著放出一首詩詞籠罩眾人,貼著海面飛快向前。

不多時杜飛鷹便指引著眾人朝著海面下面而去,海水幽藍,眾人跟著杜飛鷹多次變動身形,在海洋之中不斷穿行。

宋穆當下也問了問竭澤珠是否有什麼感應,但竭澤珠卻只有十分模糊的感應,不過隨著杜飛鷹所指向的方向前進許久,竭澤珠的感應也逐漸強烈起來。

宋穆也不得不點頭杜飛鷹這等能力確實有其不凡之處。

如此眾人在這深海之中漫遊很長的距離,杜飛鷹忽然停下,臉上有些詫異,當下手握文脈碧璽,又是一道金色文字浮動,幾番催動之下,杜飛鷹臉上已經有些蒼白,卻是伸手指向一邊。

“就在前方了。”

杜飛鷹如此說著,項鶴等人也是立刻打起精神,正要放出神識,卻是被陶令冬阻止。

“諸位且慢,此處還是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