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闈之時。

崇文四十五年的春闈,必定是載入史冊的存在。

這一年,長安赴考考生過萬,是長安從未見過之場面,而聞聲而來的百姓也遠超之前,無數百姓翹首期盼,議論過往會試異象,再暢想此番會試如何。

與此同時,宋穆也和李棟從皇城出發,為顯莊重,也因馬車在人群中難行,兩人在距離貢院考場數百米的距離便下車步行。

“宋講學,這等場面,果然每次看都讓人覺得震撼。”

“書生萬眾,果真我文朝中興之相。”

李棟今日心情倒是不錯,一路闊步向前,還不忘讚歎幾句,跟在旁邊的宋穆也是微微點頭。

“宋大人,是您。”

這時候路邊有書生朝著宋穆打了^^生便上來拱手。

又見得宋穆穿著一身紅袍前來,此番也是面露詫然,便有一年輕學子開口問道。

“宋大人,您此番也是來觀閱會試的嗎?”

宋穆微微一笑,當下拱手說道。

“然也,宋某有幸入考樓一觀,也見見我文朝鼎盛。”

見著宋穆態度和藹,那搭話的書生也是面露激動,卻也是讓開通路,讓宋穆往貢院門前去。

又見著宋穆旁邊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袍衫的俊俏公子,兩人一路交談,只當是宋大人相熟的子侄。

很快到了貢院門口,李翱停下了腳步,宋穆朝著對方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宋某就在這提前恭祝……李君一舉晉階了。”

“多謝大人,在下一定拼盡全力。”

這般說著,宋穆便朝兵丁示意,然後讓開通路,獨自走進了貢院。

旁人見到宋穆竟然直接走進了那貢院,臉上頓時有幾分詫然,就有人開口說道。

“那是宋穆宋大人吧?這會試考場,宋大人竟就這般走進去了?”

“貢院考場,如今能進去的也只有兵丁和參加會試的小吏,宋大人這等身份,不是祭祀官,便只有考官才能入內了。”

“宋大人可未曾任職過祭祀官,嘶難道宋大人是考官?”

此話一出,周圍人也是猛然一頓,竟紛紛對視,詫然萬分。

旁邊的李棟當下只是四顧,對於這卓偉的情況倒是依舊覺得新奇,期間還有幾個世家弟子同來,竟認出了李棟,相互圍聚著說話。

不過多時,卻聽到這貢院之中有銅鐘聲響起,眾人抬頭,便見到貢院大門緩緩開啟,然後從其中出來了幾道身形。

那幾道紅袍之中,眾人認出了主考官常一東,卻發現旁邊站著的,赫然是宋穆。

“宋大人也在列,這……宋大人也是考官之一?”

“肯定是了!這次會試,宋大人竟也是考官!”

“哈哈,竟是我們宋大人做考官,如此我江南西道才子,更要傾力書卷了!”

“對,不能丟了宋大人的臉面!”

旁邊一時間不少舉人考生相互言語,其中尤以江南西道的才子最為興奮,旁人聽得萬分側目,但是心中也有些說不出來的高興。

畢竟年前,宋大人便辦了幾場講學,讓自己等人茅塞頓開,此番看來,卻是有著這麼實際的惠處了。

也有那人捶胸頓足,直說自己自大,早知宋穆也是考官之一,說什麼也要好好背背宋穆的經義策論。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李棟見得這周圍情形也是詫然,雖知曉宋穆在大文書生之中威望高偉,卻沒想到竟到了這等地步。

不過李棟也在心中勉勵自己,自己跟著宋講學學習許久,也不能丟了宋穆的臉面。

而此刻場中一眾考官站定,常一東朝著周圍宣佈了此場考試開始,便是祭祀官開始聖書解字。

谷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