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昭,我此番前來,其實還有一事,想要為我江南西道才子爭取一番。”

“大人不妨直說,若是宋穆能做的,必然幫忙。”

宋穆聽肖厲要為諸多江南才子求事情,此刻倒是有些好奇。

“如今於春闈還有兩三月,我江南西道弟子也來了不少,他們又大多對你崇敬。”

“你也見剛剛情形,我想這之後,可否想辦法,辦上一兩場講學,不為解惑,就算是滿足這一眾才子的敬仰之情。”

肖厲如此說著,眼中也有所期待,宋穆聽聞倒也是點了點頭。

“此事我便應承了,能為家鄉學子解惑,乃宋穆之榮幸。”

肖厲也是露出笑容,此番更是感慨一句。

“如此甚好,此番情景,我也從未見之,若是這次春闈下來,我江南西道能有百位進士,延綿日久,我江南西道進士文人,怕是要冠絕天下啊。”

“說來慚愧,昨日做夢,我竟夢到,往後天下百官,半數來自我江南西道,那等情景……”

肖厲感慨了兩句,宋穆此刻也是面露笑容。

這並非不可能,前世便有滿朝文武半江西,這一世的雄偉文朝,若能再見此景,宋穆也覺得是天下盛世要來了。

過後的一段時日,宋穆倒是更加忙碌了起來,而宋穆所舉辦的一次講學,竟也成了這長安一道恐怖情景。

一日書院佈道,竟有幞頭萬頂而來。

千百舉子拱手相問,翰林宋穆日解百惑。

如此傳為長安美談,宋穆的名聲更甚,甚至這一城書肆,竟難尋一本宋穆文集詩集。

直到春節再臨,宋穆才終於送了口氣,彼時又有谷成修與谷鋒傑等人來到長安, 與宋穆一家共度春節,和滿萬分。

一路到了上元佳節,這一日,宋穆與家人出門,宋懷通與宋承明約了三五個好友各處閒逛,宋穆抱著宋依清,手拉著谷清清,也在這滿街花燈中游玩。

“夫君,你一年到頭,便也就這幾日清閒些。”

宋穆聞言也是點頭,此番頗是溺愛的看著谷清清。

兩人結髮夫妻十數年,也曾同甘共苦,這些年卻是繁忙勞碌,鮮有陪伴時候,此番也是輕輕說道。

“是啊,清清,往後待懷通他們長大了,我們便回去尋個清淨生活去。”

谷清清卻是微微搖頭,看著宋穆笑著說道。

“你說要去尋個清淨,哪知曉到時候陛下放不放人。”

“便在長安罷,不然日日之乎者也,你怕是又覺得清淨難耐了。”

宋穆釋然一笑,此番心中倒是暖洋洋的,當下拉著谷清清往前,放眼看著這滿城花燈。

彼時前方有人書寫燈謎詩,谷清清忽的拽了拽宋穆,宋穆瞭然,邁步往前。

當初宋穆為谷清清作詩,望來年花燈之時緊密陪伴,如此,宋穆這些年也多在這上元節為谷清清賦詩,算是兩人之間的情趣。

當下宋穆便帶著妻兒,提筆寫了一首燈謎詩,正問著懷通幾人謎底為何,卻忽的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鐘聲。

那鐘聲沉重急促,片刻穿過整個朱雀大街,無數百姓都是抬目環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