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回過神來,此刻卻是微微撓了撓腦袋,然後正身與宋穆開口說道。

“李棟之前致信宋狀元,是想要宋狀元為李棟解惑,昨日夫子與我講了宋狀元的文章,我總是有所不明。”

這般說著,對方便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其中夾著一張紙,在石桌上攤開。

李墨兒和宋穆當下都看去,這正是宋穆當初在院試的時候寫的文章,此刻謄抄來的文章上面圈圈點點,倒是有不少的評論。

看來這李棟平日學習,卻是十分專心。

李墨兒當下仔細的看著那份卷子,宋穆則是看著李棟開口說道。

“那不知殿下想要詢問這上面的什麼問題?宋穆必然知無不言。”

李棟興奮的點了點頭,當下開口說道。

“那不知宋狀元覺得,學習真的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嗎?所謂君子,不是多注意日常言行才可……”

“殿下,那所謂言行是如何來的呢?”

宋穆適時地開口問道,李棟顯然有些遲疑,不知如何回答,而宋穆也繼續往下面說去。

“所謂君子言行,乃是聖人常言之禮,不論仁義,綱常,此乃萬古流傳之箴言,藏於四書五經之中。”

“至於殿下所說的學習如何,依在下所言,見賢思齊,自然而成。”

“因而才能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腹有詩書……氣自華……”

李棟當下聽得宋穆所說的這句話,也是猛然一愣,但是細細讀來,卻感覺其中意蘊深厚,一時間也有些出神。

旁邊的李墨兒當下也聽得這話,此刻抬起頭來看向宋穆,也是很有詫然。

雖然她最早見識過宋穆的文采,但是此番再看,依然覺得十分的驚豔。

宋穆倒是淡然的看著李棟,不過細細想來,這等東西,太傅不可能未教導李棟。

這問題看起來深奧,但是於太子來說,卻並非早不能領悟的東西。

李棟此刻也回過神來了,當下便是朝著宋穆拱手,笑著說道。

“宋狀元果然學富五車,只是幾句,李棟便覺得念頭通達了。”

宋穆卻是一笑,當下看著對方拱手說道。

“殿下過譽了,只是我想這等思慮,當是殿下已經學得的吧,殿下若只是為了這事來找宋穆,當有些……”

宋穆咧了咧嘴,李墨兒在旁邊看著,似乎也會過意來,當下也看向李棟。

李棟卻像是被戳破了小想法一般,此刻臉上有些尷尬,見得李墨兒的目光看來,卻還要故作鎮靜。、

“殿下,真的如宋狀元所說嗎?”

李墨兒此刻開口問了一句,聽得這話的李棟立刻垂下了頭,然後才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李棟自作主張,昨日看到宋狀元的這篇文章,就一直對著最後的句子十分好奇。”

“又想到宋狀元此番在城中,所以……”

李棟這般說著,宋穆啞然,此番再看著那文章,想起了那句‘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而當下李棟竟立刻調整了過來,此刻竟朝著宋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