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謹記。”

荀夫子嗯了一聲,這才再次開口說道。

“最近石陽縣都是你的風言風語,你可準備如何應對?”

“學生不知,請夫子指教。”宋穆將皮球歡快的踢給對方,荀夫子卻是淡然說道。

“這是你的事情,我今日只在此問一句,若是過往你都是韜光養晦,那麼經此一事,是想通了,要鋒芒畢露了?”

荀夫子頗是風輕雲淡的說著,宋穆臉上的神情卻是有些恍然,對方或許以為自己之前只是假裝愚鈍,如今不裝了,攤牌了。

畢竟這荀夫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具身體之中已經換了一個靈魂,那鋒芒畢露的模樣,其實才是自己的本性。

不過既然荀夫子以為自己是受了打擊才這麼做的,那也正好給了自己一個藉口,當下便也沒有接話茬。

荀夫子見宋穆不說話,則是繼續說道。

“這次你出此等之事,教諭已經親自過問了,所幸你無大礙,不然這縣學之中自有人要革除功名。”

一語驚人,宋穆當下有些啞然,想著自己只和那教諭見過一面,還是看在自己祖上的榮光而已,沒想到竟然能被記住,還有所過問。

這或許也才是一向頗顧及他人臉面的荀夫子當街拷打齊大作的緣由。

這事情果然有所隱情,荀夫子這是在幫自己震懾宵小。

荀夫子卻像是看穿了宋穆所想,解釋道。

“我大文朝國祚兩百餘年,當今聖上最重學風,此次是以清查天下文脈以擇良優厚,你宋家作為我石陽縣為數不多的文脈傳承,自然不能讓你就此斷絕。”

“我今日把此事告訴你,是告誡你不能再做冒險之事,也不是讓你仰仗著祖宗蔭澤胡作非為,

今後便止步城內,潛心修學以赴院試,若是再有小人為難你,便通稟於我。”

荀夫子如此說著,手上光芒一點,宋穆便見著那光芒落在了自己腰間的童生玉佩之上,當下啞然,卻也是恭敬一躬。

“學生謹記。”

“嗯,那便罷了,儘早回學堂,院試已然不遠了。”

荀夫子擺擺手,悠悠然走了,宋穆卻是神色一沉,當下心中卻有了幾分思量。

所有人都在說自己是自行去了那去陽崗,但問題是自己記憶之中卻不是如此,這事情越發蹊蹺,而且如今荀夫子如此一說,那究竟是何人動手,竟還真的有幾分要自己送命的意思?

此刻的宋穆心中不肯罷休,差點讓宋家消亡,這等摩天大罪,別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所謂,但是自己現在作為宋家人決不能就此作罷。

況且若是真有人要加害於自己或宋家,那這必須長几個心眼,最好能親自拔除這禍患。

想罷,宋穆決定先去找找那王屠夫,先確認他是否真是在那去陽崗找到了自己,好好的挖一挖這其中的細節。

……

“宋公子,我老王還能誆你不成,我那日去青山屯收豬,白日那從城裡回屯的人說我老婆要生了,這我哪待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