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嗓音很輕,透著一股自然的甜美,聽起來很悅耳。

陳醉抬起頭,看她一眼,平淡回應道:“嗯。”

他知道,少女的名字叫葉結衣。

也就是宿主整天掛在嘴邊的女神衣衣。

永遠觸控不到的白月光。

可惜,他並不是以前那個舔狗。

兩世為人的他,看慣風月,既沒興趣討好迎合美人,也不願傷害少女純淨的心。面對這個天真爛漫的衣衣,他不想多做偽裝,以免無心插柳,衍生出無謂的因果羈絆。

有更大的世界,在等著他去征服。

對於美好的人和事物,如果無心駐足愛憐,那便保持一定距離,遠遠地欣賞她吧。

至少現在,他是這麼想的。

衣衣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不知該怎麼說話。

陳醉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只要一看見她出現,必定會跳起來,興高采烈地跟自己攀談,明明說的無聊透頂,卻自認為幽默,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態。

她性格文靜,雖然極有修養,絕大多數時候會保持耐心聆聽,但很多次也著實受不了那個話癆,不得不打斷他。

今天的他,為什麼變得如此沉默,像是不認識自己了?

這還是她熟悉的陳醉嘛?

她心思玲瓏剔透,略微沉吟後,主動說道:“我聽說了伯父的事,想來告訴你一聲,我們這些朋友都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孤單。”

她的眼神真誠輕柔,流露著春風般的善意,以為陳醉是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中,無法自拔,所以變得這樣沉默寡言,連自己都不願意搭理了。

她來藥鋪,的確是出於友誼,想安慰陳醉。

陳醉點點頭,心領她的好意,“嗯,謝謝你把我當朋友,改天我再登門道謝。”

“……”

衣衣語塞,竟無言以對。

天被聊死了!

如果陳醉像以前那樣,繼續纏著她說話,她習以為常,心裡不會產生任何情緒變化。反倒是現在這樣,陳醉選擇客客氣氣,不再軟磨硬泡,讓她內心泛起一絲異樣的波動。

像是失去了什麼。

她有些尷尬,轉身決定離開。

身後寂靜無聲,陳醉沒開口,像是沒發現自己要走一樣。

是沒發現,還是……不在乎了?

衣衣走出數步,這種感覺越來越不舒服,於是又走回來,補充道:“對了,我爹讓我轉告你一聲,你是修武的好苗子,很難得,如果有困難,可以去肉鋪找他!”

陳醉跟她對視著,表情有些古怪,“以葉叔的暴脾氣,不臭罵我一頓就不錯了。他真有那麼慈悲,肯說出這種話,讓我有困難時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