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陳醉開口,衣衣臉色驟沉,“林公子,請注意你的措辭,是我自己想過來的,沒有人能強迫我的心意,跟陳醉更沒關係!”

她知道,林秀其實是尾隨自己而來。

她性情平和,遇上不動心的追求者,譬如陳醉這種,只要對方心性不壞、沒有惡意,她便不忍冷眼相向,傷害對方的自尊,而是以朋友相待。

但她絕不軟弱,面對林秀這種飛揚跋扈的紈絝,她的態度向來強硬而堅決,不會給對方留半點覬覦的希望。

林秀急忙躬身道歉,賠笑道:“衣衣,怪我失言了!我知道,這小子一直纏著你,死皮賴臉,你肯來弔唁,那是你心腸柔軟,出於對他爹的尊重。”

他側身讓開道路,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衣衣離開。

衣衣已經安慰過陳醉,剛才的確想離開,但林秀來了,此時若走,等於順從了林秀的心意,她不得不跟這個深惡痛絕的小丑同行,渾身都不自在。

相比之下,她情願留下來,再陪陳醉聊一會。

面對林秀的殷勤,她不為所動,“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跟陳醉商量。”

林秀表情驟僵,一上來就碰了釘子,顏面盡失。

但他又不能朝心儀的衣衣發怒,而且,他早就得到京城父親的傳信,千萬千萬不能得罪葉屠父女,因此,心裡縱有千般不甘,也只能忍著。

或者,將怒火發洩到別人身上。

他轉過頭,冷冷地盯著一直沉默的陳醉,話音陰戾,“狗東西,衣衣妹妹大駕光臨,你還不快滾去燒水,給我倆泡茶,愣在這裡找揍?!”

陳醉旁觀到現在,若連男女之間的這點屁事,都看不明白,拿他上輩子算是白活了。

爭風吃醋、鬥氣求歡,像過家家一般,都無聊透頂,他懶得在這倆小毛孩身上浪費時間。

他轉頭說道:“衣衣,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還要料理喪事,顧不上招待你,改天再登門致謝。”

這下不止是林秀,衣衣也愣住了。

“……”

她沒聽錯吧?

陳醉是在趕自己走?!

林秀率先反應過來,猖狂大笑,“妹子,你看到了吧?陳碎碎就是個軟骨頭、慫包!她垂涎你的美色,卻又怕被我欺負,在你面前丟臉,嚇得都不敢請你留下來!”

他自以為看穿陳醉的膽怯,迎面啐了一口,毫不掩飾鄙夷之情。

陳醉側身躲開,面無表情地道:“林公子,能不能別秀你的智商?如果非要秀的話,我可以多送給您幾粒神還丹,請您回家好好補補!”

林秀不解其意,以為這是討好自己,趾高氣揚地道:“現在認慫,是不是太晚了?區區神還丹,就想賄賂我,你以為是在打發要飯的?”

話音剛落,衣衣便憋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林秀這個草包,不學無術,連最基礎的丹道常識都不具備,以為陳醉是想獻丹求饒。殊不知,神還丹專門用來治療腦部重創,幫助患者維持腦活力,續命時所用。

陳醉拐著彎罵林秀,就是個白痴腦癱,林秀不僅矇在鼓裡,竟然還有臉得意洋洋!

這種智障,真是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