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貝勒斯·澤卡不屑且自大地張開了嘴,就像是化作了一堵巨齒獠牙組成的壁障。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祂至“封”難忘。

感受到豪火球逼近所帶來的炙烤感後,這下輪到奧貝勒斯·澤卡感到恐懼了:“不……這不可能……!”

在祂邪惡的聲音還沒落下的這一瞬間,轟的一聲!

豪火球正面擊中了奧貝勒斯·澤卡。

“不!”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這個難以名狀的怪物,身軀消散成為飄浮的霧氣,怪異的面孔歪曲著做出不同的表情,隨後縮小、固化,一陣扭曲收縮,變成了近似人類的臉,最後成為了……一副面具。哐噹一聲,墜落在地。

金克絲大為震驚。雖然這副面孔有四隻眼睛,而且表情扭曲誇張,但看上去卻與她自己的面孔相似得可怕。

與此同時,金克絲在這一瞬間,察覺到自己變得輕鬆了,似乎有某種負擔從身上剝離。

剛剛在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了靈魂在震顫、傾覆,那個傢伙的存在本身就讓她感受到一種邪惡力量……

在解決了亞扎卡納後,蔚撿起了那副面具,將它存放到了系統揹包,然後走到了金克絲的面前,朝地上驚魂未定的少女伸出了手。

蔚透過這些年的閱讀,她知道,像妹妹這樣的天才,絕大多數腦袋或多或少都有問題,不是自殺,就是瘋了,譬如梵高、尼采,海明威一家更是“滿門忠烈”,精神最棒的幾個天才科學家也狂信上帝去了。很難找到一個正常的天才,達芬奇算一個。讓蔚感到奇怪的是,那個東方大國在沒有全盤學習西方思想前倒是很少有天才發病,或許《論語》《孟子》能治病?

蔚搖搖頭,能治病的肯定不是《論語》《孟子》,哪怕是地球的西方世界,處於文藝復興時期的天才發病機率也遠低於後世,天才必定發病這個定律應該是不成立的。

目前看來,妹妹還算正常,從一系列反應來看至少沒有到晚期。

“蔚……你是真的嗎?你真的是蔚奧萊……嗎?!”金克絲的表情充滿著希冀與恐慌,她害怕這又是一個怪物的化身,或者只是她腦海裡的殘念。

“是的,如假包換,你的姐姐。”蔚保持著伸手姿勢,笑道。

然後學著那個“蔚”,把臉湊到了金克絲的面前,拍了拍比去年要嫩滑許多的臉蛋——雖然英氣十足,但保養得比以往都要好。

“如果你不信,可以打一拳試試看,就像你剛才對付那個鐵疙瘩那樣——”

金克絲微微一愣,然後像個金克絲似的笑得花枝亂顫,伸出了手。蔚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金克絲抱住了蔚,腦袋貼在了她的懷裡,“姐姐,確實如‘你’所說,你變了。不過,我也變了……”

蔚溫柔地抱著自己的妹妹,她不再像以前那麼情緒化。

相較於金克絲的欣喜和激動,蔚的內心就顯得相當平靜了。

不是說她不激動不開心,而是她計劃這一次“出獄”的時候,腦海裡已經模擬過這樣的畫面了。

所以對她來說,發生的這些事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蔚在獲得了走一步看三步的理智的同時,也扼殺了自己那衝動感性的一面。

她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這麼說可能有些沒心沒肺,蔚此時此刻腦子無比清晰,她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幅有趣的畫面——

“愚蠢的一抹多啊,當初我拋棄就是嫌棄你是個廢物,怨恨吧,詛咒吧,然後醜陋地苟活下去吧,不斷逃避逃避,只是為了活著,然後有一天等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後,就來我的面前吧……”

然後金克絲的眼睛就跟遊戲裡一樣紅,吵著要找她中門對狙了。

蔚搖了搖頭,把這些無聊但是有趣的腦洞甩出腦袋,然後拍了拍金克絲纖柔的背部說道:“希爾科大概沒有騙你,他應該不知道我還活著。”

“已經無所謂了,蔚,這次你不能再拋棄我了。”金克絲逐漸哽咽了起來。

她不只是在對蔚這麼說,更是在否定反對腦海裡那些嘲笑她、鼓動她殺死蔚的聲音——

“她變了,她已經不是你姐姐了!她還會再離開你的!她還會再讓你傷心的!”

“殺死她……這樣她就能永遠留在你身邊了,她再也不能離開你了!”

“把她的腦袋帶給希爾科,希爾科會想辦法讓你天天見到你那可愛的姐姐,還是個永遠不會罵你揍你的好姐姐!”

“都是她的錯,快把子彈送進她那愚蠢的腦袋,不是她帶你們去偷東西,根本就不會發生爆炸!”

“殺死她!她就是個隨時可能把你當成廢物垃圾丟掉的蠢貨!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