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雅沒有辦法,只得拉開椅子,再次在床頭坐下:“我們,不是突然之間才走到這一步的,而是我們彼此糾纏折磨的每分每秒,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早該結束了,程深宇。”

“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都有錯,誰都不要怪誰,要怪,也只能怪最初不成熟的自己,就當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人總會長大的,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原地,我們總要面對未來。”

程深宇緩緩低下頭,一滴淚水落下,低到雪白的被子上,然後隱沒。

張婧雅其實本來想著程深宇目前還生著病,所以暫時不想提起這件事,但程深宇顯然還沒有真正的釋然。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張婧雅也只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這兩天,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要著急。”

“當然,如果你暫時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叫家裡的傭人過來……”

“不!”程深宇看著她脫口而出,他無法想象張婧雅真正離開他會是怎樣。

“那好,我留在這裡,你不用擔心,等你徹底把病養好了,我們再去辦理離婚手續。”

有那麼一瞬間,程深宇真希望自己一病不起,然後就利用張婧雅善良和同情心,一直把她留在身邊,那該多好……

可這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臆想。

程深宇無力地躺倒回床上,他不敢再看張婧雅,只能側過頭去,望著窗外茫茫夜色,淚水止不住地流。

張婧雅和程深宇好歹有四五年的感情,不敢後來兩人鬧得有多難看,但曾經的愛都是真的,所以當她看到程深宇這個樣子,不心痛,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但眼下也只能狠下心來快到斬亂麻了。

張婧雅想著,起身,走出病房,來到外面的露臺站定,深秋的晚風吹得人涼颼颼的,她不禁收緊身上的披肩。

“程……”江尋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他因為記得剛才看到床頭的病歷卡寫著病人姓程,所以下意識想叫“程太太”。

但又突然想到剛才張婧雅下意識反駁兩人的夫妻關係,還有病房內尷尬的氣氛,江尋頓住。

“晚上站在外面很冷吧。”

張婧雅回頭一看是江尋,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是有點,但正好清醒清醒頭腦。”

“對了,方便知道你姓什麼嗎?”

張婧雅點點頭:“我叫張靜雅,江醫生幸會。”

“你都叫我江醫生了,那我只好稱呼你張小姐了?”

江尋很是健談,很快就開起了玩笑,兩人很快對視輕笑一聲,生疏的氣氛消散了不少。

“病房裡的是?”江尋作為醫生,其實無意探聽病人的隱私,但不知為什麼面對張婧雅,他很想一探究竟。

張婧雅也並不感到冒犯,實話實說到:“我們是夫妻,但快要離婚了,這不?他生病了,所以暫時還離不了。”

江尋表情平常地點點頭,突然移開視線,望向露臺外面的天空:“我一直覺得秋天才是最適合看星星的季節。”

“難道不該是夏季嗎?”夏季不管是自然條件,還是因為地球公轉等各種因素,導致夏天看到的星星總是又大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