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過去,傅清澤和沈舒羽兩人都在忙著各自的工作。

除了晚上還睡在同一張床上,幾乎沒有打照面的機會,當然這也是因為沈舒羽故意躲著傅清澤。

傅清澤為此有些頭疼,沈舒羽除了上次因為徐耀義的事情,為表感謝送了一對袖釦,還是派人送來的,以外。

這半個月,他和沈舒羽之間沒有半點進展。

說來也奇怪,以前討厭沈舒羽的時候,只想讓她安分當好這個名義上的傅太太,離他遠點,少作妖就行。

他當時甚至想為了沈爺爺的承諾,把沈舒羽一輩子放他身邊也行,反正他也不需要女人,只想好好工作,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還能省去不少麻煩。

現在是怎麼了?

明明沈舒羽終於不作妖,也遠離他,都如他願了,他反而更加煩躁,有時甚至無法安心工作,因為一低頭就看見了沈舒羽送他的袖釦……

今天和一個老總吃飯談合同時,傅清澤就走神了。

王總當然誠心想和傅氏合作,但就是想在籤合同之前,好好表現一下,看能不能獲得更高利潤。

畢竟他的專案不錯,別人都搶著要,他要是在傅總面前稍微拖延遲疑一下,說不能更能引起人家的重視呢?

於是他在餐桌上高談闊論、大表決心,一語畢,結果人家傅總一副心不在焉,好像急著去幹別的事的樣子。

王總心下一涼,暗歎不好,別到時候好處沒佔著,連合同都籤不了。

他正膽戰心驚地回想自己方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劉錚內心也焦急,傅總關注這個案子有一段時間了,結果臨近籤合同怎麼走神了?

這是傅總從未有過的狀態。

他只能握拳輕咳以示提醒。

傅清澤這才收回視線,聚焦在王總尷尬的笑臉上。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王總明顯是察覺出傅清澤的心不在焉,對這次合作少了幾分把握,愈發不敢說話,生怕失言。

傅清澤倒是從容起身,說了句“失陪,去下洗手間”。

傅清澤來到走廊上透氣,抬起修長的手指揉按太陽穴,剛才那樣的走神,在以往工作中從未出現過。

他也忘記自己在想什麼了,只記得三個字“沈舒羽”——

深吸一口氣,準備回包廂,路過的時候,突然聽到一旁的包廂傳出“鴻羽”兩個字。

他皺了皺眉頭,不禁停下腳步。

一旁的服務員連忙上前,將要開口。

他抬了抬手,服務員很識趣地站在原地不動。

只聽裡面又不斷提起“鴻羽”、“沈舒羽”幾個字,但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傅清澤伸手招來服務員,問:“包間裡面是誰?”

飯店一般都會幫客人保護隱私,但在這種高階餐廳的服務員都眼尖,一眼認出傅清澤是他們老闆的貴賓,連忙道:“包廂是瑞娛總裁江珉訂的,但請的誰還不清楚。請問先生,需要我……”

傅清澤揮揮手指,表示不用——已經聽出另一個人是誰了。

剛準備轉身離開,忽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女人,撞到他身上。

傅清澤蹙著眉頭往後一退。

那女人抬起頭,頭髮微微凌亂,眼眶微紅,含著淚水,一副楚楚可憐模樣,顫抖著怯生生道:“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