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白姨準備了一桌飯菜,都是她愛吃的。

雖然沒什麼胃口,但在白姨期待的目光中,她還是坐上餐桌,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獅子頭。

這時,傅清澤走了進來,傭人接過他手中的西裝外套,他摘下領帶,隨手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兩顆釦子,眸色沉靜如水,更顯慵懶俊雅。

“先生可回來了,你不在,夫人都沒胃口吃飯。”白姨笑容和藹。

沈舒羽聽著一愣一愣的:……我什麼時候表達這個意思了?!

嚇得她連忙塞了口獅子頭壓壓驚,眼神亂瞟間,正好和傅清澤對視上,他好像……還笑了一下?

傅清澤今天談生意喝了點酒,本已經沒什麼胃口,但看到沈舒羽嘴裡塞滿獅子頭的滑稽模樣,他又來了興致,隨即坐上餐桌。

吃著菜,看沈舒羽興致不高,一直在戳碗裡的獅子頭,他不由多留意了兩眼:“怎麼?”

難道財務還沒把傅氏投資鴻羽的款項撥過去?

他想著,正準備發訊息讓劉錚催一催。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兒?”沈舒羽撐著下巴,眉頭微蹙,一臉苦惱。

傅清澤突然噎住,放下手機,夾了一口菜,又看了她兩眼,客觀評價道:“有點。”

沈舒羽瞬間臉色一變,扔下筷子,埋頭乾嚎:“我怎麼這麼笨……好好的機會都浪費掉了……”

白姨本來刻意走遠點,想給夫妻倆製造獨處空間,卻突然聽到沈舒羽的哭聲,連忙衝上前:“夫人怎麼了?”

傅清澤抬抬手,又看向沈舒羽:“忘了我講的?遇到困難,先冷靜下來找能理清問題的線頭。”

沈舒羽抬起頭,哭喪個臉:“可是我親手把線頭打了個死結……嗚嗚嗚嗚……”隨即又埋頭回去,“我都這麼慘了,你還笑話我!”

白姨還沒搞清狀況,站在一旁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先生,你別欺負太太呀。”

傅清澤:……

“沈舒羽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沈舒羽當即抬起頭,臉上除了剛剛因為激動染上的紅暈,哪還見淚水:“你能讓陳桉再答應見我一次嗎?”

眼看傅清澤沉默,她嘴角一點點下垂:“早知道告訴你沒用,儘管你有辦法,你也會故意問我——

‘是以老婆還是合作者的身份?’、‘我可不會給你開後門。’……”

她故意學舌,傅清澤差點被她逗笑。

結果她說完推開碗,就跑回了房間。

“哎……”傅清澤沒來得及開口叫住她。

他剛才沉默,不是因為不願幫忙,而是在想陳桉是誰。

聽了沈舒羽方才的“控訴”,傅清澤有些掛不住臉地敲了敲桌面——當時只是想逗逗她,順便讓她知道管理一家公司本非那麼容易。

……

“沈舒羽?”

兩人躺在床上,四下寂靜,傅清澤不輕不重地喚了聲。

沈舒羽沒應,側著身子裝睡著——其實剛才冷靜了會兒,就有些後悔,早知道指望傅清澤沒用,還演什麼苦肉計?

演苦肉計也就罷了,奈何沒那金剛鑽,硬攬那瓷器活,愣是半滴眼淚也沒擠出來!

現在多尷尬!

……

傅清澤微微側頭,看著沈舒羽單薄的脊背,突然有些後悔剛才是不是說話重了……他還是第一次產生這樣不確定的情緒。

為了賠不是,也為了在賀欣蘭那兒交差,傅清澤第二天一早專門等到沈舒羽起床,說送她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