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拂衣才帶她來到此處,希望能夠在法器寶物上彌補她一些。”

“那‘苗疆情蠱’,可比你手裡的法器珍貴多了......‘情蠱’是唯一的,也是......”

於守門似乎有些醉了,話語都說得模糊不清,沒頭沒尾——

“只怕這份人情,你還不清了......”

“慢慢還,總會還清的。”面對於守門現在難得聽得清的幾句,謝拂衣也只能撿著幾句聽得見的回答。

說來倒也是有趣。

於守門這人酒量極差,偏偏又愛喝酒,而謝拂衣從來滴酒不沾,卻又是千杯不倒。

“謝萱兒那丫頭心思太重,為人又太狠,與你很像,但卻不如你一般放得開世間俗事。”

“哦?”

謝拂衣拿著一白玉小杯,放於眼前打量,“......所以,於守門就建議我娶自己的徒弟?”

“呵呵......”

於守門的破舊斗笠已經無法掩蓋他泛紅的臉色,但他仍是竭力咬字清晰地說道——

“......這跟娶自己的嫡系師妹相比,名聲影響,也差不到哪去。”

謝拂衣無言以對,但是良久沉默之後,謝拂衣再度回答道——

“師尊曾說過,我有一【情劫】,或許,註定我難以解清這裡面的玄機吧。”

“哪有那麼多劫數?!”

於守門似乎有些氣憤,不是對謝拂衣,而是對謝拂衣口中的“師尊”......

“......大師兄,也就是你師尊,你的親生父親,那個不靠譜傢伙,不過是嫉妒你討女修士的喜歡罷了!”

“......他故意搞一個【情劫】誆騙你的,沒想到你這傢伙平時還挺聰明的,一遇到大師兄,就給變傻了。”

看著眼前言語不著調的於守門,又聯想到自己以前那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師尊,謝拂衣實在覺得不靠譜的應該是眼前這位。

“算了算了,我們這些老人,就不插手你們這些後輩的私事了......”

於守門像是終於準備放棄,但他仍然是準備再“垂死掙扎”一下,眉毛微挑,輕快說道——

“......日後那天,你若是真的確定要恢復締結‘仙侶’,記得給老夫說一聲,老夫必定前去為你捧場。”

“......老夫還有一寶物,便送給你的另一半良緣,但提前說好,若是謝萱兒那個臭丫頭,老夫的寶物還是藏到懸崖下、留著作一段奇遇送給修行後輩吧。”

謝拂衣苦笑,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心裡知曉——

當年,於守門作為自己師尊的嫡系師弟,同時也是宗門內的天才人物,是與師尊一同競爭瑤仙宗掌門之位的最有力競爭者。

不過,於守門這人行事向來肆意灑脫,是瑤仙宗律法規矩如若框架。最終還是敗選給了自己的師尊......

但即便如此,於守門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擔任了宗門中的重要主修堂尊者一職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曾幾次三番的刁難作為年輕一輩中最為傑出的謝拂衣,也算是因此暗中被謝萱兒記上了黑名單......

謝拂衣想起那很長的一段時光裡,這位當初還是于姓尊者,宗門內的二號人物,結果被一個黃毛丫頭捉弄得流年不利,哈哈哈......倒也真是好笑。

至於最後的結果嘛,那自然便是這於守門視謝萱兒如同豺狼虎豹一般。

連帶著對謝拂衣也敬而遠之,不敢再有任何刁難。

但此事一直鮮為人知,特別後來,老一輩逐漸淡出三界視線,謝萱兒成了南華上仙,她捉弄於守門的事情,也自然更加無跡可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