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詭異而恐怖的“亡靈甲士”,都只有在北疆騎兵想要逃跑的時候,才會認真地使出致命一擊。

最先逃跑的騎兵是穆克......

一個脾氣很好,但喝了羊奶酒之後就會發酒瘋的、酒量極差的男子,他的頭瞬間就與軀體四肢分家了。

只要看過兩次,即使大家不願意去相信,但也都是心知肚明,所以誰也不敢率先逃走了。

對敵人的攻擊毫無效果,打算逃亡的話又會被瞬間殺死。

這麼一來,便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被對方玩弄至死。

可惡!

雖然穆託等人都戴著北疆精銳騎兵所特有的頭盔,難以看清他們面甲底下的表情,但是每個人應該都知道自己的命運了吧。

周圍稀稀疏疏地響起成年男子那種有如小孩的啜泣聲。

一直以來恃強凌弱的人,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佛祖啊,請救救我吧......”

“主啊,請寬恕我們的罪孽......”

“我所敬愛的菩薩啊......”

穆託隱約聽到幾個人哽咽乞求北疆仙佛以及西域外神的保佑,就連穆託也差點都無力跌落馬背倒下,放聲咒罵或是懇求佛祖菩薩的保佑了。

甚至許多已然知曉自己命運的北疆騎兵開始放棄抵抗、獨自做起了他自己的祈禱。

北疆的完顏金國雖然依附於瑤仙宗,但有其國內部族眾多,而且絕大多數部族依然信奉古佛或者外神,那一道道有如走調音樂一般的祈福聲刺耳地響起。

“你、你們這些傢伙,沒聞過羊羶味的蠢蛋,快點擋住那個混蛋魔物!”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一位坐落在“亡靈甲士”身旁的一名北疆騎兵隊長。

他的戰馬早已經丟失,狼狽不堪。

他現在為了想要儘量遠離那些被一分為二的弟兄屍體,踮起腳尖不斷髮抖的模樣實在是有夠滑稽的。

穆託看著那副狼狽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戴著全罩頭盔,看不見臉,聲音又因為害怕而變調,很難判斷究竟是誰發出的聲音。

不過,在北疆的精銳騎兵隊伍中,會用那種口氣說話的人只有一個——

耶律宏基,騎兵二隊的隊長。

這一次行動中,北疆一共出動了三個騎兵小隊,每一位騎兵隊長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優秀戰士,但只有這一位......

一個靠關係上位的北疆貴族罷了。不過想要藉此機會混混軍功而已。

穆託的表情為之扭曲。

他為了最下流的慾望而侵犯村女,與對方的父親起了衝突之後尋求其它弟兄幫忙。把他拉開之後又到處遷怒,朝對方的父親不停揮劍——他就是這種人。

他甚至連那位最嗜殺成性的拓跋隊長都比不上。

雖然拓跋隊長和他一樣喜歡不斷地砍殺敵人,但起碼不會以那些下流慾望來侮辱北疆戰士最起碼的榮譽與名聲。

這是一種底線......

或許就是因為讓這種北疆的恥辱當了騎兵隊長,才會導致這次的行動才會如此不利的。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可不是能夠隨便死在這裡的人!你們快點幫我爭取時間!用你們的身體作為盾牌來保護我!”

耶律宏基拼了命一般地嘶吼著。

但沒有人行動。

雖然對他美其名曰為隊長,但是他一點隊長的聲望也沒有,誰會為了這種可恥的男人而犧牲性命呢?

只有眼前的那些“亡靈甲士”對於他那巨大音量有了反應,慢慢轉向耶律宏基。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