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桌子上縮著腦袋的金龜,

“竟然是活物,還是鍍金的,不值錢。”

本來想著摸個金龜倒是可以賣錢,可這是活物。

估計是那小女娃養的寵物。

君子不奪人所好,罷了罷了,給她送回去吧。

幾個縱身,房頂上去了。

花黎望著空空如也的別苑,又跑到後院看到一樣空蕩蕩的馬廄,心知黎家一眾人等都走了。

剛想邁出步子出門去追,馬上又縮回了腿。

出去追,該向南,還是北,然後去哪呢?

身上的銀子都用來買糖葫蘆了,如今身無分文,又用什麼追呢?

閃過幾個念頭,花黎兀自搖了搖頭。

走回自己的房間,心想,祖母發現自己不見了,定會回來找她,自己就先別庸人自擾了。

心下安定後,花黎開始在屋內打量,才發現床鋪都已經收拾掉了,真正做到人去樓空。

花黎對族中的規矩還是有所瞭解的,知道這芳會都是嬤嬤一干人等先行,到途徑鎮子的別苑打掃清理好房間,離開之前,也是這些嬤嬤帶著日用先行離開。

可真正瞧見這空蕩蕩的屋子,真心佩服嬤嬤做事幹淨利落。

今日中午才到的青陽縣,到晚上就這樣了,好似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可憐的花黎一個人在別苑走啊走,肚子開始咕咕叫。

去廚房一看,沒有任何可以填肚子的東西。

怎麼辦呢,好餓。

花黎癟癟嘴,摸著肚皮。

“小娃娃,你怎麼還在這啊?”突然從房樑上傳來一個聲音,有點耳熟。

花黎抬頭一看,不就是那馬前鎮道觀的道士哥哥。

“道士哥哥,你怎麼在這?”花黎問到,“在房樑上?”

少年一個縱身,從房梁躍至花黎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清花黎的模樣,一時間竟是看呆了,恍了神。

在道觀,他穿道袍打坐唸經,用的是無量道眼。

老道曾說,花花世界,最是五光十色,亂花了人眼。

唸經打坐的時候閉上凡夫俗子的眼睛,用無量道眼,便能做到空明的心境,看誰都一樣。

這個無量道眼下的世界是灰色的世界,所有人和物都是灰的。

只有你心中所想之物才會顯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