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郝賢早早就到錄音室等待了。

林雪坐在旁邊,包在黑色制服裡的臀不時扭動,好像位子上有釘子一樣。

郝賢見狀關心道:“不舒服就別在這兒等著了。”

林雪一聽頓時坐直,臉頰泛紅,整個身體繃得死死的。

郝賢無奈道:“你還是扭吧,這樣看著怪費勁的。”

這不說還好一說林雪臉色更加紅潤了。

郝賢就納悶了,怎麼這女人就那麼喜歡臉紅呢。

不過沒過多久,秦昊和韓曉如約到來,大家都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

今天的秦昊很不一樣,當秦昊出現在兩人視野中時,郝賢明顯聽到到身邊傳來一聲驚呼。

郝賢看了看秦昊忍不住心底一聲臥槽。

頭髮也不亂了,紋理舒適,鬍子也剃了,乾淨清爽,看著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米白色立領長袖襯衫加上黑色休閒褲,整個人的氣質突然從憂鬱變得成了內斂,難道這就是成熟男性的特點麼。

他就不行,不管怎麼打扮,都像個學生。

小小羨慕了一下,郝賢就將備份的音源和歌詞單交給秦昊熟悉,帶著林雪還有韓曉坐到遠處等待,讓他獨自一人琢磨。

秦昊昨晚沒睡好覺,因為白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奇怪了,他和那個年輕的作曲人素未蒙面,自己的試用合同都沒簽就來約歌,總感覺不太真實。

望了望離去的經紀人,秦昊戴上耳機聽了起來。

入耳是電吉他的絃音,節奏慢慢加快,他眼睛看著手裡的歌詞慢慢唸了出來: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要超越這平凡的奢望。”

念著念著,秦昊臉色一變,猛然抬頭看向遠處的年輕人。

這首歌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五年漂泊生涯,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風風雨雨中,他彷徨在無數十字路口,唯有夢想牽著他走向迷霧重重的前路。

歲月在臉上留下風霜,曾經一腔豪情的少年,慢慢被磨平稜角趨於平凡。

他想要飛翔,卻被折斷翅膀,他想要掙脫,卻沒有力量。

秦昊呼吸變得粗重,手指捏緊輕輕顫抖,耳機裡的伴奏很快結束,但那顆沉寂已久的心臟再次跳動,一如一月前聽紅日的感覺,甚至更甚。

因為在這首歌裡他看到了自己無助地吶喊,卻也看到了充滿激情的希望。

……

沒過多久,錄音室老張走過來提醒他們可以開始了。

郝賢走到編曲室,戴上耳機。

五分鐘後,郝賢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秦昊唱得不能說不好,但怎麼一開口就抑鬱了,郝賢是聽過前世鋒哥的演唱的,演唱會上那種激情滿滿地感覺,聽著只有無盡的動力,完全不像秦昊這樣,還是帶了點疲態,沒有放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聲音太清澈了,完全沒有峰哥那種沙啞嘶吼的感覺。

“秦昊,你聲調在提高點,把胸中的氣完全釋放出來,記住這是首搖滾不是流行樂,調動你所有的氣。”

“必須要用沙啞的音色風格唱。”

郝賢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前世只有峰哥才能把這首歌唱好,這與他獨特的嗓音風格有極大關係。

秦昊點了點頭,再次開嗓,進步很明顯,但還是沒有達到郝賢的要求,最終秦昊嗓子還真給唱得有點沙啞了。

他還想繼續,郝賢連忙叫停,已經唱了快三個小時了,鐵人也受不了,讓他先休息沉澱一下。

韓曉端了一杯溫水過來遞給秦昊,秦昊道了聲謝一飲而盡,隱隱作痛的喉嚨頓時舒服不少。

韓曉看著滿頭大漢的秦昊擔心道:“秦昊,這麼唱歌沒問題吧,你的喉嚨。”

秦昊滿不在意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