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村到溪南城,路程只有十七里。十里都是人煙稀少的山間小路,樹蔭遮天蔽日,時不時還能聽見野獸的咆哮。懸崖峭壁,波濤洶湧的大河比比皆是。

這些還都不是最危險的,附近還有好多土匪惡霸。經常在這些荒山野嶺的幹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幾乎這裡,男女老少都會一些功夫,只是民間的拳腳功夫。主要是為了強身健體,二來也可以保護自己。

一路上,凌羽二人沒有在遇到什麼危險。上官嫣然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在臉上塗滿厚厚的灰塵。

凌羽本來是不願意的,只是耐不住上官嫣然的軟磨硬泡。也只能在臉上塗上厚厚的灰,換成上官焚裂的粗布衣。

兩人就像憨厚,樸素的鄉村夫婦。兩人在山間小路一頓小跑著。

終於一個時辰後到寬敞的官道,上官嫣然沒有放鬆絲毫。畢竟在官道上打家劫舍時常發生,皇室在溪南城有府邸。但溪南這片地區很廣,到處都是荒無人煙的山丘。

皇室官府雖然是修士坐鎮,但凡人之間的事。一直都是凡人捕快和民兵在處理,修士根本不屑於凡人打交道。所以這裡土匪惡霸猖獗,燒殺搶掠經常發生。

兩人走了大半天都沒看見路上有人,官道凹凸不平,風一吹便塵埃四起。

“今天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上官嫣然有些疑惑說著,“以前在距離溪南城五里左右就能看見些許人了。今天太奇怪了。”上官嫣然左顧右盼,看著這反常的情況

凌羽一聽也眉頭微皺,現在烈日當空正值中午十分,只是隨口說著“或許現在鬥回家吃飯去了吧”凌羽雖然這樣說著,但也有些疑惑。

太安靜了,連一聲鳥叫都沒有。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這麼久凌羽一個活物都沒有看見。

“咕~”上官嫣然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一手摸著肚子道“有可能吧,那我們加快速度進城。有一家燒雞可好吃了,我請你吃。”

凌羽只是微笑著點點頭,兩人便在官道上小跑起來。

半個時辰兩人終於到了溪南城,溪南城已經壘起厚厚的土牆。下面還有十幾個民兵手持長矛巡視著。城牆之上也站著數個民兵手持弓箭,每個人都嚴陣以待面帶疲憊。下方的城門,只有幾人在進進出出。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建好的城牆。上個月來還沒有,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上官嫣然疑惑不解的看著溪南城說著

凌羽一言不發,他對溪南城一無所知。只是在路上聽上官嫣然說這溪南發生的趣事,才有一點點了解。才對這座小城有個模糊的概念,因為附近玄氣稀薄,導致這裡沒有修士會來。也沒有什麼玄修宗門,只有一些凡人家族。

凌羽嗅著很重的泥土氣息,之間帶著微微血腥味。地上卻很乾淨,就像剛被人打掃過一樣。

兩人放慢腳步向著城門走去,沒有人阻攔。兩人順利進城,城內景象讓兩人震驚。

兩人只看見,數十個茅草棚裡數百個受傷的人在哀嚎,有的斷手有的斷腳,幾乎沒有一個健全之人,鮮血流淌在乾涸的土地上,匯聚成一條條小溪。

七八個揹著藥箱醫師在中間穿梭,救助著一個個受傷的人。一股血腥味夾著著藥草味瀰漫在空中。數十口大鍋正熬著深綠色的藥湯,幾個面色憔悴的村民控制著火候。

上官嫣然面露難過之色,立刻跑到,最近一個斷了左臂的男子面前,輕聲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別動我幫你止血。你會沒事的。”邊說邊用斷臂男子的衣服,在傷口上方用力緊緊綁住。

剛剛還在**的男子,此刻面部顫抖,眼睛佈滿血絲帶著深深的絕望,用著驚恐的說著“是魔屍,最近附近出現好多魔屍。他們夜晚出動,殺人吸血。附近好幾個村莊都被滅盡了,連在襁褓的嬰兒也沒有幸免於難。他們是惡魔,是魔鬼”說著全身顫抖起來,大聲嘶吼著。獨臂在空中揮舞,彷彿又回到昨晚和魔屍廝殺。

時不時有人被蓋上白布,被兩人抬著離開。鮮血順著白布向下緩緩滴落,一隻帶著黑氣的手在半空蕩漾。

凌羽急忙拉開上官嫣然,凝重說道“小心,他好像有點不正常。”

上官嫣然只是白了凌羽一眼,喃喃細語“他只是回憶起那些痛苦的畫面而已,才沒有不正常。要麼幫我救他們,要麼你就去弄點吃的。”說完掙脫凌羽,又跑到下一個傷員旁邊。

凌羽看著熟練包紮的上官嫣然,一臉無奈只能說著“好吧好吧,那你小心點。我去給你整點吃的來。”

漫步向著裡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這些人每個都拖家帶口,揹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旁邊都是用泥土或者木頭搭建的房屋,房門緊閉,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大街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人,一些已經餓得皮包骨。小孩被餓得號啕大哭,咒罵聲,吵鬧聲此起彼伏。一家人為了一點食物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了

凌羽看得有些吃驚,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附近村莊逃難至此的難民。他們個個眼裡被恐懼籠罩,似乎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懼在心中生根發芽。

前面還有幾個身穿官服的民兵在徵收健壯的男人,每個上前的男人都會得到一把長矛和五個饅頭。

那些老弱病殘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一位老人望著那冒著白氣的大饅頭,思考很久,看了看身旁正在熟睡的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猶豫不決。

凌羽也只能旁觀,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沒人能夠管的過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搖搖頭向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