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陽光猛烈,厚雪緩緩融化導致道路難走不說氣溫也底。

“你說那個文伯沒撒謊吧?”陳慢忍不住猜測。

牛成在前面走著,小山樣的後背讓人極有安全感,“沒。”

“你怎麼知道?他也不可能說自己是兇手呀?”

牛成沒有回頭,臉上的神情剛毅了幾分,“他確實是御林軍沒錯,改頭換面不容易,自然不會再去冒險做這些事情,而且事出有因,他為什麼?”

陳慢想了好半天都沒想到原因,最後悶悶開口,“兇手都會偽裝成不是兇手的樣子。”

二人就這麼回到宣城,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然而沒想到的是有人從京都來交接案情。十幾個人說是大理寺,領頭的人是個略微高瘦的年輕人,眼神不善臉上帶笑,三葉躲在陳慢身後暗念“不像是好人”。

牛成自然知道此人是誰,兩人到府衙坐了好半天,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案子交給大理寺,大家只需要配合就行。

陳慢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仗劍走天涯去府衙找人理論去了,結果被人罵一頓不說還被罰了半個月的俸祿。罰錢倒是沒什麼,只是案子交出去她還怎麼抓住兇手?思慮萬千想了個懷柔政策湊過去說幫忙破案,被大理寺的人一臉嫌棄地拒絕了。

事已至此,陳慢就只能等著結果,反正誰抓都是抓,只要兇手伏法這個任務應該就是完成了。

大雪化了兩天,天寒地凍外面根本就沒辦法呆人,閒著沒事就是巡邏,這些天在街上解決不少家長裡短。陳慢下班趴在桌子上,屋內的碳爐保持著溫度,三葉在旁邊燒水沏茶,“公子,這個茶葉您往日最喜歡。”

陳慢隨意看了眼,“哦,放那兒吧。”

“公子最近看起來心情不好。”三葉說話時蹙著眉頭。

“倒是也沒什麼,只是案子交給了別人心裡不暢快。”

“但這個案子並不好破,轉交給別人也是好的。”

聽了這話陳慢心理更是添堵,“是啊。”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也就是說陳慢能有一天無所事事的時間,索性就蹲在床上不下地,不吃不喝直到中午,她在腦海裡不停覆盤整件事情的經過,從劉大寶的死查到李氏典當鋪,再到莊榮而後是文伯,事情就是直接跟十年前糾纏在一起,現在大理寺來人,或許真的是跟相國之子有關係。

“三葉,之前讓你打聽的事兒清楚了麼?”

他正在收拾書本,說過年後可能要去京都,提前收拾省得手忙腳亂,聽到這話後點點頭,“我問了管家,也問了幾個年歲稍長的人,他們說當時帶著虎頭面具的人確實是挨家挨戶地找小孩子,只是沒幾天就回去了。”

“那文伯沒撒謊。”陳慢雖是這麼說,但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就好像是鐵鏈中漏掉一環,看起來還是連線的但實際上早就斷開了,“不過御林軍還真的很容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