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放著一些高檔補品,許家父母衣冠整齊,正襟危坐。

許樂安穿著家居服,哈欠連天的走下樓梯。昨晚整理那些手稿睡得太晚,導致今早起得有點過了。

看到客廳的父母愣怔一下,“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許世恆和蘇錦繡看女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把自己交代的事拋之腦後,剛想說教幾句。

“老婆,早安。”唐少卿從樓上下來,從身後環抱住她柔軟的腰肢,甜膩的打招呼。

許樂安一臉尷尬,將他推開,不停地使眼色。

“怎麼了嘛?”唐少卿不明所以。

許世恆咳嗽兩聲,提醒女婿客廳裡還有兩個人。

“爸、媽。”唐少卿尷尬不已,收起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模樣,正色道。

蘇錦繡責怪許樂安,約好了今天去療養院看少卿媽媽,他們起了大早過來等他們,結果兩人睡到日上三竿也沒起床。不過話說回來,看女兒女婿關係這麼好,心裡也覺得安慰。

許樂安拍了拍腦袋,乾笑兩聲,她這幾日忙著整理手稿,早將這事拋之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你說你這孩子,千叮萬囑,說了幾次的事也能忘。”這下連蘇錦繡也不慣著女兒了,說教了幾句。

唐少卿見許樂安被說教,忙著打圓場,稱自己今天公司也沒什麼事,換身衣服就可以出發了。

路上,許世恆詢問了唐少卿一些他母親的情況。按理說兩邊家長早該見面坐下來吃頓飯,可唐母這種情況,他們只能親自去拜訪了。

車子駛進療養院,在停車場停下,幾人下了車,唐少卿從後備箱取出許家帶來的補品。

護工在給唐玉玲餵飯,她目光呆滯,滿臉病容,神情萎靡,脖頸上繫著一個成人圍兜,痴痴傻傻的,就連人也不認識。餵飯的時候,也只是微微張嘴,如同傀儡一般。

“媽,樂安的爸媽來看你了。”唐少卿接過護工手中的碗,給母親餵飯。

唐玉玲依然沒有表情,默默地吃著喂來的飯菜。

對方是這樣的病人,許家父母自然也不能說什麼。許世恆環顧了一下病房環境,目光定在床尾掛著牌子,拿起來看了一眼,眉頭鎖起。

唐玉玲?跟一個故人的名字一模一樣?是巧合?唐少卿?宋少卿?

“樂安,推你婆婆出去曬曬太陽,少卿陪我走走。”許世恆支開女兒和老婆。

許樂安點點頭,在護工的幫助下將唐母扶到輪椅上。蘇錦繡擔心女兒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也跟著一起去了。

病房內此刻只剩下唐少卿和許世恆,許世恆提議出去走走。

天氣已經涼了不少,地上落了不少黃葉,花壇中的幾顆柚子樹,上面結滿了果子,沉甸甸的,有幾顆熟了掉在草坪上。

“爸,您有話要問我?”從剛才唐少卿就覺得許世恆不對勁。

許世恆怔怔的看著他,準備的說是打量,似乎想從唐少卿臉上看出什麼痕跡?

半響終於開口,“你知道唐立嗎?”

“那是我舅舅。”唐少卿目光陰冷,語氣平淡。

“真的是你?”許世恆面露喜色,目光少有的柔和。唐立的外甥,當年那個瘦小的小男孩如今成了自己的女婿。

唐少卿一愣,抬頭看向他,“您認識我舅舅?”

許世恆點點頭,陷入了回憶,他跟唐立還有歐陽曾經是同學,三人關係一直很好,經常會一起做研究,討論課題。唐立的妹妹唐玲玉進場會來實驗室找唐立,便也跟他們熟識了。

那時候的唐玲玉亭亭玉立,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很多人都喜歡唐玲玉。可她眼光頗高,什麼樣的也看不上,後來不知怎麼會嫁個家境平凡的宋博遠。

他們結婚的時候許世恆還去參加了,婚後不到一年唐玲玉便生了一個兒子。後來許世恆出國進修,聯絡就少了,只聽說唐家出事了,唐立的父親進了監獄,沒多久,實驗室爆炸,唐立也沒能逃出來。

許世恆回國後,帶著年幼的許樂安去參加了葬禮,當時的唐少卿,不,宋少卿,又小又瘦,乾巴巴的,面板黑黑的像個小猴子。不曾想二十幾年不見,已經這般儀表堂堂。

“唉,舅舅的事是個意外,只是沒想到唐家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是我沒替你舅舅照顧好你和你母親。”許世恆很是自責,沒有照顧好故友的家人。

後來他曾經去過唐家,可惜物是人非,唐家立唐藥業已經變成了博遠生物科技。唐玲玉和她的兒子也下落不明。

“我舅舅不是意外,是被人害死的。”不過沒有證據,時隔二十多年,唐少卿始終認為是宋博遠害了舅舅和外公。

“不是意外?”許世恆有些糊塗,當初警方給的結案報告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