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琛等人還未回過神,包廂門被推開,許樂安小臉漲得通紅,還帶著一起怒意。唐少卿跟在她身後,不安的撓著頭。

他跟許樂安來吃飯,聽服務員說他的包廂被人佔了,在一問是韓琛和陳北棠,想著一起吃,結果在門外就聽到那些話。這許樂安的臉都快綠了。

韓琛一見許樂安氣勢就弱了幾分,又見她面色不悅,頓時有些慌張,這許樂安也認識這“癆病鬼”?

“韓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家小杰啊?”許樂安心裡難過,孫小杰就像她的親弟弟一般,自家的孩子被人羞辱,怎叫她不生氣。

剛才她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大哥的意思就是嫌棄小杰沒錢,家世不好,學歷不好,配不上韓臨安。

“姐。”孫小杰低聲喚了一聲,弱小無助可憐。

許樂安將他護到身後,如母雞護小雞仔似的。怒目圓睜看著韓琛,彷彿他是個壞人一般。

韓琛一時間難以自圓其說,給了唐少卿一個求救的眼神。

唐少卿立刻會意,圓場道:“樂安,大哥不是這意思。”

“那大哥是什麼意思啊?”許樂安不依不饒,“我家小杰怎麼了?他沒偷沒搶,房子是我給他住的,衣服鞋子手錶都是我買的,我當姐姐的給弟弟買點東西怎麼了?就因為他窮,就要被你們歧視嗎?”

韓琛張了張嘴,解釋道,“樂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看看臨安跟什麼交往。”

“對啊,對啊,大哥沒有歧視這小兄弟的意思!”事情因自己而起,陳北棠也站出來打圓場。

唐少卿悄悄推搡了孫小杰一把,示意他說句話。

孫小杰愣怔一下,心領神會,開口道,“姐,你誤會了,這幾位客人沒有說我什麼。”又看向韓琛,鞠了一躬,“這位客人,我跟臨安只是見過幾面,普通朋友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真的嗎?”孫小杰說的許樂安自然相信,這裡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唐少卿和孫小杰?

“嗯。”孫小杰堅定的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條件不好,別人看不上他是正常的,只是被人逼問,有些難過罷了。

許樂安信了,她還是單純的,總是傻傻的相信。唐少卿假意怪她,“看你,偷聽聽一半,大哥就不是那樣的人,快跟大哥道歉。”

“大哥,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你們剛才欺負我弟弟。”許樂安歉意的說道。

陳北棠見狀鬆了口氣,活躍氣氛道,“沒事了,沒事了,吃飯,二嫂想吃什麼?我們嚐嚐這小兄弟,小杰是吧,小杰的手藝。”

唐少卿也跟著說和,一時間氣氛活躍了不少。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臨安突然爆發了,猛拍一下桌子站起來,失聲大喊:“吃什麼吃?”

“臨安,別胡鬧!”韓琛出言制止,“沒規矩。”

“臨安,怎麼了?”許樂安笑著問道,這孩子剛才一直不說話,板著個臉,屬實反常。

韓臨安面色清冷,昂著頭,睥睨著韓琛,叫嚷道:“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瞧不起小杰,不光小杰,我所有的朋友,無論男女你都瞧不起。”

“臨安。”唐少卿看韓琛臉色都變了,急忙出言制止。

韓臨安彷彿受了天大委屈般,眼眶泛紅,哽咽道:“你總是這樣,我所有的事,身邊所有的人你都要管,你就像一個獨裁的軍閥,一天到晚板著張臉,所有人都要聽你的,你知道別人背後怎麼說你的嗎?黑麵閻羅。”

“韓臨安,坐下。”陳北棠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別說了。

韓琛面不改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示意眾人別攔著讓她說下去。他倒要聽聽自己捧在手心裡的侄女,對他是有多麼不滿意。

韓臨安擦了一下眼淚,抽泣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我知道怎麼做,我的路該怎麼走。”

韓琛冷哼一聲,“年年掛科,上個三流大學,還是家裡給學校捐了幾百萬,人學校才收你,做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交的那些酒肉朋友,個個都是圖你的錢。我管你是為你好。”

“我願意,我願意給他們錢,他們會哄著我,陪著我,逗我開心!”韓臨安聲嘶力竭,“你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是你親叔叔。”韓琛站起來厲聲道。

“你是我叔叔,不是我爸媽,我爸媽早死了。”韓臨安失控吼道,“我又不是你生的,你喜歡管,自己生一個去管啊!”

原來她是這麼認為的,一直以來,他視她為親生,擔心別的女人對她不好,他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韓琛氣急,面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綻出。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打在韓臨安的臉上。“你自己不爭氣,還不服管教,今天我就替你爸媽教訓你。”韓琛真的被到了,這麼大的孩子一點也不聽話,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