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楠攥緊了錢,頭也不回地走了,將四千八元現金給前臺收銀的同事,剩下的二百揣進了自己褲兜裡。

他需要錢,她有錢,何必跟她客氣。

林晚穿好外套,歪歪斜斜地從包廂走了出來,斜挎著粉色的兔子小包,煞是可愛。

只不過渾身都是酒氣,與那一份可愛有著強烈的反差。

“裴同學,那位是你們學校的同學吧,她怎麼沒有父母來接?”負責帶裴向楠的小姐姐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裴向楠平淡地回答著,看著林晚推門出去,差點就要摔在店門口。

“要不你去送送她?一個女生大晚上喝醉了,怪危險的。”

“關我什麼事,自己不能喝就別喝,自作自受。”裴向楠說完便離開了,去給客人拿飲料了。

小姐沒搞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尖酸刻薄,腦海裡轉了幾下,歸咎於也許裴向楠不喜歡女生喝酒。

林晚在路上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著,尋思著為什麼裴向楠還不出來?

眼看著都要離餐廳十米遠了,自己算錯了?還真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啊。

林晚踢了腳下一塊小石子,看到鞋帶散了,便蹲下去繫鞋帶。

裴向楠看到她蹲在地上,匆匆向店長請了假,換了衣服推門而去。

“果然,口是心非,明明很關心同學嘛,還不承認。”小姐姐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

林晚喝了不少酒,卻並沒有醉,只是有些難受,蹲下去繫鞋帶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噁心。

誰料剛系完鞋帶就被人提溜起來了,胃裡一陣翻騰,那股翻湧的勁兒怎麼也壓不下去。

林晚“哇”地一聲吐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剛好,全吐在了裴向楠的身上。

這真不是她故意的,她自詡酒量很好的,可能是原主身體不耐受,這才造成了自己看上去很醉,意識卻很清醒的後果。

林晚看著裴向楠清冷的臉皺得跟一朵菊花似的,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裴同學,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有點難受,你……”

“家住哪?”裴向楠沒有聽林晚說完,便打斷了她。

真不禮貌。

還自大。

“學校附近的公寓。”

林晚說完,從粉色小兔包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了一張紙,準備給裴向楠擦擦,雖然小孩沒禮貌但是自己也要有禮貌。

裴向楠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紙,自己擦了起來。

擦得很認真,很快便把一包紙巾用完了,但是汙漬卻是擦不掉的。

裴向楠將用完的紙巾扔到垃圾桶,再走了過來,“我先送你回家。”

林晚自知理虧,一路上也不說話。

二人在路口等計程車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攔下一輛。

裴向楠坐在副駕,林晚坐後面。

窗外的霓虹燈像走馬燈一般往後跑著,真實又迷離。

林晚盯著窗外入了神。

裴向楠從後視鏡看到了那粉雕玉琢洋娃娃般的臉,睫毛濃密捲翹,精緻乖巧,寧靜美好。

過了十幾分鍾,車停了下來。

林晚已經迷迷糊糊靠在車窗小憩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