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

老村正念叨著這句話,思考著這句話到底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他是清楚的,可是那老窮酸到底要什破什麼呢?

是要破忘川嗎?

不不不。

絕對不是。

因為忘川根本就不是老窮酸能夠破的。

畢竟,那上三層之一,就住著讀書人的至聖先師呢。

可……

到底要破什麼?

老村正終於扭過頭,以一個很滑稽的姿勢看向那老窮酸問道,“無論你要破什麼,可既然是要破,那邊會有犧牲,很大的犧牲!”

“怕犧牲還做什麼讀書人。”

九州老神皇捏著下巴上稀鬆的鬍子笑了笑道,“等那小子入了武夫九品,便送他回來吧。”

說罷,身形消散。

老村正呵呵笑了一聲,就這麼個老不修,怎麼總能理直氣壯稱自己是讀書人呢?

哦,明白了,讀書人臉皮要厚。

老村正只能自己吐槽了,目光落在了一陣風似的黑山身上。

那孩子手裡面握著一拳藍色封皮的書,那是黑山家傳的拳譜,名為……

嗯,叫什麼來著?

記得應該是很沒有水平的名字。

殺拳?

對,就是殺拳。

老村正又想到了那林木小子的劍意,一個皆死,一個殺拳,倒是有些合道。

這時候,四腳朝天像是睡死過去的黑色細犬喉嚨動了動,竟然是發出了甜膩的女人聲音,“你這老朽木只是接引者而已,又何必想那麼多,天下蒼生和你有一文錢關係嗎?”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老村正一臉熱血的說道。

細犬聲音中透著嘲諷道,“若你真有這覺悟,又怎麼會被人從上三層踢下來做接引者?害的老孃也要跟你吃苦,若不是這忘川無法輪迴,老孃早便自行了得找個好人家投胎了!”

“你莫要說話,你是一條狗,說話會嚇壞孩子們的。”老村正拿起龍頭杖就懟了過去。

細犬眼中滿是憤恨,罵罵咧咧道,“老王八蛋,等你入土那天,我定每天扒你的墳!”

“我便是入土了,也要拉著你陪葬。”老村正又懟了過去。

細犬脖子一歪,直接睡過去了。

老村正那雙渾濁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黯然來,抬起頭想看看天,結果看到的是上一層的陸塊。

原本,他可是……

算了,不想了,想的太多又要睡不著覺了。

老村正隨手一翻,手中便多出一個酒葫蘆來,他仰起頭灌了一口猴兒酒,砸了咂嘴,一臉的陶醉。

“老朽木,老孃也要喝!”細犬又叫了起來。

老村正難得站起身,蹲在了細犬面前,將葫蘆口送了過去,笑著說道,“喝吧喝吧,反正這次有一百斤猴兒酒呢。”

細犬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同時發出聲音道,“啊,老孃很久都沒喝的這麼舒坦了,尋到機會可要感謝一下那個林木小子。”

“咋,你要給他生一窩崽子?”老村正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