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字寫完,宣紙上金光一閃。

接下來,宣紙上的字跡,一個個消失。

這是司命臺專用的飛菚,只要人在奧姆多,便可以實時傳信。

而這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便是司命臺的少司命。

這少司命,便是司命臺的密探頭子,各個少司命,分佈在奧姆多各地,為司命臺收集情報。

寫好飛菚後,黑袍男人將宣紙與毛筆放回了腰間玉佩上。

然後他又將黑袍脫下,便是一位身穿白衣,手持摺扇的翩翩君子。

在死亡沙漠,他對外的身份是太平商行的少東家,其父親是太平商行的東家,生意遍佈整個奧姆多。

他們這一家都是外來者,至少他們是這樣與其他人說的。

而且編造出來的家族史,也是沒有任何漏洞。

這便是司命臺的手筆。

陳道陵拿起了身旁茶几上的茶杯,吹了吹,又淺嘗了一口,然後輕輕放下。

茶杯與茶几接觸,發出了瓷器與密度極高紅木的清脆聲響。

然後,門被人開啟了,一名身穿青衣,小廝打扮的瘦弱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清秀,眼角耷拉著,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給人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青平,那面還有什麼訊息嗎?”翩翩公子般的陳道陵問道。

名字叫青平,時刻都像是很委屈的清秀男子道,“回少東家,最新訊息是,林木哭窮說買不起地皮,麗桑卓便提出要送地皮,而林木說他運氣一直很好,可以幫忙獻祭。”

“不要說這兩個字,就用他們的說法,氪金。”陳道陵說道。

青平眼睛就是一軟,看上去就像是要哭了一樣,委屈道,“少東家,是青平錯了,請少東家責罰。”

“我沒說過要責罰你。”

陳道陵顯然已經是習慣了,但卻還是很不喜歡看到青平這個樣子,可也沒有計較,而是問道,“運氣一直很好,這是原話?”

“原話是,我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青平柔柔的說道,“可我總覺得,他是在說大話呢,哪有人運氣可以一直好呢,除非他真是皇族呢。”

“所以他是皇室嗎?”陳道陵又問道。

青平搖搖頭道,“家裡那面我已經問過了,目前皇室血脈資訊明瞭,也沒聽說有流露人間的落難王孫呢。”

“那看來,這個林木大機率是外來者了,而且應該是來自神州。”

陳道陵微微眯起雙眼道,“不過,他的膽子倒是足夠大,竟然敢誤導別人,讓別人認為他是九州皇室。”

“但這也的確是神州人該有的心性,懂得借勢,知道如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奧姆多來了個這麼有趣的人,看來以後有意思的事情會很多。”

青平猶豫片刻,有些幽怨道,“少東家,您很看中林木呢。”

“青平,你再這個樣子,我會把你送去宮裡做公公的。”陳道陵黑著臉說道。

青平眼睛可就紅了,如泣如訴道,“如果少東家喜歡,青平願意。”

“滾出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