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給了薩圖克時間。

而現在,大唐的目光已經望向了西面。

薩圖克騰挪橫跳的空間越來越窄。

薩曼想東侵,非常巧,大唐也想西侵。

如果是幾年前,這個使者的腦袋早就用來祭旗了。

這些年李曄火氣小了很多,人也客氣了很多,只把使團扔進刑部大牢,讓他們清醒清醒。

薩曼固然強大,但也要看跟誰比。

奄奄一息的黑衣大食早就大不如前。

而隨著它的衰弱,中亞分崩離析,各自為政。

薩曼佔據河中沃土,商業要道,招撫流竄的突厥人,要錢有錢,要打手有打手,周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當然就鶴立雞群。

跟大唐比,薩曼還不夠格。

李曄的目光不僅僅是薩曼,還要給其宗主國阿拔斯王朝一個深刻教訓。

兩百多年前,大唐的驕兵悍將們橫掃六合。

兩百多年後,新一代的驕兵悍將捲土重來。

天興二年五月,十四萬大軍集結完畢。

楊師厚、劉知俊、高思繼、李存審全都匯聚長安。

大將軍中,周雲翼鎮太原、李筠鎮北平、郭崇韜鎮勃利府、王師範鎮交州,薛廣衡守滿剌伽。

除了這五人,其他大將全部出戰。

關中、河隴、蜀中組織了近五十萬百姓輸送輜重糧草。

長安南城外旌旗蔽日,各地趕來的商賈、百姓爭相觀望。

軍容之盛,堪稱近三十年之最。

遠非黃巢幾十萬烏合之眾可比。

這是真正的職業軍人,為戰爭而生。

李曄披甲騎白馬在各軍陣前走過,鴉雀無聲,連戰馬都寂然無聲,無數雙眼睛虔誠的望著他們的皇帝。

宛若神靈。

曾經許下的諾言,基本全都實現了。

大唐如驕陽般冉冉升起。

盛世的光輝已經灑在這片古老的土地。

文明的本意就是征服與殺戮,激烈的碰撞才能迎來新的火花。

而河中本就是大唐故土。

李曄拔出長劍,指向西天,“強漢之所以強,盛唐之所以盛,皆在西域,眾將士與朕一起收復故土、驅掃胡塵!”

一百多名宣教使將皇帝的話吼了出來。

聲震長空,天地亦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