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四郎仰頭大笑:“解恨!”

“小心!”這傢伙這麼兇殘,自然是弩機的重點照顧物件。

在李曄的提醒剛喊出口的時候,他雙手抱住腦袋,活像一隻偷了蜂蜜被蜂群追擊的狗熊。

眨眼之間,辛四郎從上到下,中了近百支弩箭。

李曄心中一涼,有些後悔下令攻擊。

而拜辛四郎悍勇所賜,薛廣衡帶著一隊親衛,衝入廳子都,近身肉搏,一時間白刃翻飛,寒光閃閃。

辛四郎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鮮血從弩箭根部湧出。

若是尋常人,光流血都流死了。

城牆上,不管是唐軍,還是廳子都,都看著這個熊羆一樣的猛將。

李曄心裡發慌,如果周雲翼是他的劍,那麼辛四郎就是他的盾,一直守護在他身邊,多次救命。

熊羆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哈哈……”辛四郎雙肩聳動,似乎在狂笑,鬆開抱住頭的雙手,眼中泛起血紅。

“萬歲!”關上唐軍大呼起來。

而廳子都眼神中銳利暗淡下來,甚至帶著一絲駭然。

辛四郎沒有武器,抱起地上一根一半燒焦的木樁,這木樁本來就是充作擂木之用,一人多高,辛四郎兩手抱起,隻身衝入廳子都陣列,木樁一個橫掃,三名敵人被打飛。

放開手腳的辛四郎簡直像虎入羊群一般。

同一時間,薛廣衡與另一側的廳子都激戰正酣。

兩方都是軍中翹楚,廳子都弩機射的準,刀法亦是不差,兩邊刀一磕上,居然是親衛都的刀被斬斷。

就算親衛都的刀砍中敵人,卻在敵人盔甲上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反而是廳子都一刀下去,連破親衛都兩層札甲。

李曄的臉都綠了。

“陛下何不隨末將巡幸東都洛陽?”一名廳子都持刀逼近,眼中寒芒畢現。

此人一直遊離在戰陣之外,等李曄身邊親衛調離後,才走到前陣。

李曄身邊至少有五名親衛,不過心裡依舊覺得不安,但在這樣的場合,天子氣度不能失,“你是何人?”

“廳子都指揮使,杜晏球。”

“三年,三年之後,我不是你對手。”劉知俊氣喘吁吁伸出三根手指頭對高行周晃了晃。

高行周雙手顫抖,長槍已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