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安第一件事就是讓薛廣衡抓捕汴州來人,由皇城司秘密審訊。

汴州的陰謀,讓李曄不得不加強皇城司,薛廣衡在這方面明顯經驗不足,李曄乾脆讓劉全禮也進入其中任事。

不過審訊的結果並不如人意,對方死不開口,硬骨頭一個。

這讓李曄來了興趣,但凡堅貞不屈者,肯定有些名頭,難不成是汴州的重要人物?

大理寺獄關押著不少犯人,有些還是白頭髮,還有一些犯人因病痛而呻吟,望向李曄的目光帶著絕望的死氣。

“怎麼關了這麼多人?都是什麼罪名?”李曄一陣不快,犯人中還有八九歲的孩童。

薛廣衡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軍事偵察,對大理寺不是很瞭解。

跟著李曄的劉全禮道:“都是最近幾年在長安城中搶糧殺人之徒,還有一些作亂之人。”

李曄指著一個瘦成皮包骨的孩童,“他能搶糧殺人?”

“回陛下,這些年綱紀廢弛,刑部官員懶散,只要進了大理寺獄的人,不管什麼罪,都關押了事,以致人越來越多。”劉全禮小聲道。

這個不說,李曄也心知肚明。

看著這些人難受,李曄索性加快腳步。

汴州犯人屬於重犯,關押在最裡層,以鐵鏈縛於木樁之上,身形不高,長相普通,二十幾歲的樣子,胸膛四肢肌肉壯實,一看就是軍中之人。

之前的審訊無非是些常規手段,鞭撻烙鐵之類的,還有一些剔肉小刀。

李曄對這些摧殘人身體的東西一向反感。

對方也知道李曄的到來,只是不知道李曄的身份,低著頭,一副滾刀肉的架勢。

“你是何人?”李曄聲音溫和。

審訊是一門技術活,對付硬骨頭,嚴刑拷打沒用。

對方非但不答,反而衝李曄吐了一口唾沫。

“大膽!”薛廣衡又要上去抽打。

對方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放他下來。”李曄吩咐左右親衛。

親衛解開鎖鏈,犯人落地踉蹌了一下,但還是堅持站穩,垂著眼,不看李曄。

“我很佩服你的骨氣,可惜不能為朝廷所用,你應該知道,你既然被抓了,你們的陰謀也就破滅了,放你回去也是一死。”

犯人鼻孔裡冷哼一聲:“死有何懼!”

審問最怕的就是犯人不開口,開了口就好說。

“好一條硬漢,想必在汴州軍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報出名字。”

這人又咬緊牙關。

“怎麼,汴州人物都是如此膽怯如鼠,連個姓名都不敢報上來?”李曄激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