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詩歌誦唸聲中,呂雲澄左手掐訣催動純陽道君印,右手寶劍不知何時已經變為天問劍,展露出一股如神似魔、如妖似仙的肆意張狂。

劍七·天問!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狂!

無可比擬狂!

法海此生從未遇到過如此狂人,但這份狂妄卻又不是自命為神、視天下為螻蟻,而是一種發自於內心驕傲。

不是為了炫耀武功,也不是為了誇耀威勢,更不是為了欺壓他人,是自然而然流露出驕傲、逍遙、疏狂。

像是魏晉時期的狂生,痛飲狂歌,離經叛道;

像是百死餘生的猛將,醉臥沙場,風沙茫茫。

像是縱橫九天的天龍,一飛沖天,吞吐日月;

像是遨遊太虛的飛鳳,鳳舞九天,恣意逍遙。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能夠束縛這份驕傲、這份逍遙、這份疏狂,這份無拘無束的大自在。

這份狂妄甚至不只是針對法海,而是針對每一個到達光明頂的人。

就如同呂雲澄開戰之前說的——願意上的一起來吧,我一併接了。

隨著這一招出手,呂雲澄和法海的單挑終於變為了群毆。

燕赤霞飛身而起,高聲呼喝道:“老子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群老頑固,今日便讓我戰個痛快!”

雙手掐訣,軒轅劍破空飛去,一變二二變四,眨眼間化為千百把寶劍,重重劍影對著四面八方飈射而出。

千方殘光劍!

諸葛青天喝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等連無辜小兒都不能容,有何資格稱江湖正道!”

諸葛青天劍術天賦奇高無比,只不過此前只能自己摸索,或者找尋前輩遺蹟,因此未能發揮出全部潛能。

加入玄心正宗之後,閱覽眾多高深劍術秘籍,把自身修行體系重新完善總結,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道”字還未落下,飛劍已經跨越數百步的距離,直取大文殊院的戒貪、戒嗔、戒痴三位高手。

拾兒和莫愁修為尚淺,不便參與這等級別的戰鬥,只是在內部操控護山大陣,一方面以無窮劍氣狂攻助陣,一方面免得自家門派駐地被擊毀。

痛禪口誦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實不願意出手,若有千般罪孽、萬般因果,就都在貧僧一人身上吧!”

玄悲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既然話已經出口,那便只有戰鬥才能了結一切,容不得有半點手下留情。

玄悲體表滲出金黃色的佛光,凝成一件金光璀璨的鎧甲,好似身披重甲的戰神,又像是佛門的護法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