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

尚大家的舞步,當真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尚秀芳默默品讀呂雲澄的詩句,雙目一亮,輕笑道:“呂宗主出口成章,文采斐然,秀芳佩服。”

曲也獻了,舞也獻了,尚秀芳施了一禮,回房休息。

呂雲澄高聲道:“諸位諸位,都不要走,這裡還有一個小節目,鳳兒,去。”

不等獨孤鳳說什麼,呂雲澤抓著她的衣領,又把她丟了出去。

石青璇咬著呂雲澄的耳朵說道:“今日這話,我會原封不動的告訴二位姐姐,雲郎趕緊想想家鄉還有什麼好詩詞,否則以後很可能看不到掌上舞了。”

“你這仙子一般的人物,什麼時候學會這些了?和誰學的啊!”

“還能是和誰學的?當然是和你學的,而且這裡這麼多人,用不了一天,事情就會傳遍長安城,我這是好心提醒,可不是嚼舌頭。”

“還是青璇最讓人省心啊,回去我就給你看看我師父傳我的簫譜。”

“師父不是隻擅長作畫麼?”

“對,畫出來的簫譜,栩栩如生,你一看就明白。”

石青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樓下,在那裡,獨孤鳳和李元吉已經交上了手。

李元吉手中長槍名為“裂馬”,玄鐵打造,重一百二十斤,槍身前方有血擋,揮舞起來彪悍生風,衝鋒陷陣無往不利。

伴隨著破空聲響,裂馬槍轟然刺出。

槍在轉,由緩而快地轉。

握槍的雙手像兩個保持槍勢角度的承託,裝有血擋的長槍在刺至一半時,已旋轉成龍捲狂颼,形成一股渦旋的勁流,把獨孤鳳遙遙罩蓋。

這一槍並不是直線刺出,而是似直實彎,以一種詭異的弧線刺出。

強猛之中蘊含輕柔勁力以及無窮變化,哪怕是吐谷渾王子伏騫,東突厥可汗頡利,在槍法上也比不過李元吉。

獨孤鳳收斂心神,寶劍一揮,以“破槍式”應招。

獨孤九劍不僅對於靈性的要求極高,要求出手之時無所束縛、隨機應變,同時對根基和見識的要求也是極高。

如果見識過少,哪怕靈性極高,也難以發揮出劍法的威能。

對於這種曲直變幻的武技,獨孤鳳以前或許會覺得難以應付,但最近得了“紫薇軟劍”方面的傳承,雖然並未練得精熟,對於變化卻已理解頗多。

寶劍從下方輕巧的刺向李元吉的要害,槍比劍長,本該是槍先刺中人,但如果真的如此對招,最先倒下的必然是李元吉。

李元吉覺得自己不像是在衝鋒,更像是在送死。

手腕一抖,抖出七八朵槍花,籠罩獨孤鳳十餘處要害。

獨孤鳳對於槍芒不管不顧,微微的側了側身子,對著槍芒鋒銳之處再次揮出一劍,寶劍擦著槍桿划向李元吉的手指。

抓槍桿劃手指是和槍術高手對決之時的妙招,槍術高手大多也會應對之法,那就是背身旋轉,藉助槓桿,把力量加倍反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