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知道我為什麼讓道信帶你來麼?”

師妃暄道:“大師有事,但請吩咐,妃暄絕不拒絕!”

“我並不是有事想要吩咐你,而是不想佛門發生內鬥,不必疑惑,也不必勞神去想,來,把手伸給我。”

師妃暄疑惑的把手伸了過去,帝心尊者一把抓住脈門,隨後把苦修一個半甲子的功力渡了過去。

“不要拒絕,安心接受,我本就已經時日無多,多活幾天少活幾天沒什麼要緊,現在咱們功力相融,我可以透過內心和你說幾句。

妃暄你記住,如果以後出了生死攸關的大事,你最後一個可以信賴的,就是道信,多聽道信的話,明白了麼!”

師妃暄點了點頭。

她也是鍾天地靈秀的人物,已經想明白帝心的意思。

四大聖僧看似一體,實際上早已生出嫌隙,道信和嘉祥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

帝心曾經或許偏向於嘉祥,現在卻偏向於道信。

嘉祥和梵清惠在靜室中商議對策,這一對策不管結果如何,必然大大違背道信的本心,甚至連師妃暄也不能接受。

帝心把兩人喚來,一是傳承功力,二是免得佛門內鬥。

慈航靜齋的心法對於功力並不是特別的看中,帝心的真氣更多的還是為師妃暄洗筋伐髓,傳承過去的是一生的感悟。

對武道的感悟,對佛法的感悟,對人生的感悟,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真氣匯入到師妃暄體內。

師妃暄閉目凝神,維持劍心通明的狀態,把帝心的畢生感悟盡數吸收。

“即心即佛,心佛眾生,菩提煩惱,名異實一;三界大道,唯自心現,水月鏡花,豈有生滅?汝能知之,無所不備,吾去也!”

功力耗盡,內傷徹底爆發出來,帝心卻毫不在意,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就此圓寂。

門外的道信感受到了帝心的逝去,什麼都沒說,只是盤膝坐下,默默誦唸往生經。

梵清惠和嘉祥在一間靜室內商議對策。

以他們兩人的智慧,自然知道帝心為何要叫走道信和師妃暄,但此時不是內訌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梵清惠思慮一會兒,最先開口:“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機會。”

嘉祥道:“什麼機會?”

“呂雲澄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要去和傅採林決鬥,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寧散人都鬥不過他,傅採林又能如何?”

“傅採林在高句麗一呼百應,只要他開口,必然能引來高句麗無數高手相隨,再加上高句麗的兵將,一人之勇,如何敵得過千軍萬馬?”

說到此處,梵清惠有些得意。

“呂雲澄武功雖高,但為人太過狂傲,四處樹敵,寇仲徐子陵殺了傅君婥,傅採林必然想要為徒兒報仇。

觀呂雲澄的作風,其對於異族並無好感,一旦寇仲一統天下,很可能會帶領大軍進攻高句麗。

不管是為了徒兒,還是為了高句麗,傅採林都很可能會同意這個計劃!”

嘉祥道:“呂雲澄畢竟是中原的大宗師,若是我們勾結異族伏殺他,佛門又該如何自處?”

梵清惠笑道:“大師此言差矣,這不是勾結異族伏殺中原大宗師,而是為了天下蒼生除去魔頭,只要能降服呂雲澄,千般罪孽,都歸於我吧!”

這話說得正氣凜然,實際意思很簡單——人走茶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