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樹上的麻雀都不忍心打攪,不愧是花滿樓。”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笑呵呵的到了涼亭。

涼亭另一方,靜靜聽琴的呂雲澄吐槽道:“連麻雀都知道不要打攪別人彈琴,你這隻陸小雞連麻雀都不如。”

“我雖然吵鬧,總比你這個混蛋強得多了。”

能被陸小鳳叫做混蛋,當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呂雲澄剛好就達成了這一“偉大成就”。

數月前的假銀票案,呂雲澄給陸小鳳挖了個大坑。

司空摘星自是知道呂雲澄胡說八道,但還是以此為藉口,纏了陸小鳳足足兩個月,直到有人請司空摘星幫忙,陸小鳳才得以解脫。

在那兩個月內,陸小鳳吃飯喝酒睡覺賭錢沒一樣痛快。

想找情人談情說愛,司空摘星牛皮糖一樣跟著他,他的麵皮沒厚到現場直播的地步,也只得作罷。

最無語的是,某天晚上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兩旁百姓同時開啟窗戶,扔出來好幾十根棒子,把他嚇得狼狽而逃。

一直跑出好幾十裡,陸小鳳才反應過來,這特麼肯定是呂雲澄搞的鬼。

畢竟只有呂雲澄“提醒”過他,走夜路的時候小心悶棍。

若不是呂雲澄武功太高,也沒什麼特殊的愛好,陸小鳳一定會讓呂雲澄明白明白,什麼叫做牛皮糖纏人,什麼叫做午夜悶棍。

花滿樓笑道:“你們兩個怎麼一見面就要吵?”

“陸小雞來之前,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若是你沒在這兒,我肯定也一句話不說。”

“你到這裡之後說的第一句話,肯定不是對我說的。”

陸小鳳別過頭去,不搭理呂雲澄:“花滿樓,你的琴聲一如既往的悠揚動聽,但我覺得,今天的琴聲裡,有一些慌亂。”

呂雲澄道:“琴聲亂是因為心亂了,老花是有了心事。”

“喂,我可沒和你說話,而且花滿樓一點都不老,怎麼能叫‘老花’呢?”

“那我怎麼叫他?花花?樓樓?你覺得哪個比較合適?”

陸小鳳還沒說話,花滿樓已經開口了:“呂兄,你還是叫我‘老花’好了。”

有一個喜歡逗趣的朋友是好事,但兩個喜歡逗趣的朋友聚在一起,就好似多了一千隻嘎嘎亂叫的鴨子。

花滿樓覺得,如果繼續讓呂雲澄和陸小鳳說下去,他怕是要再找個地方躲清淨去了。

陸小鳳道:“老花,如果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出來,我肯定會幫你的,就算我打不過,這兒不是還有個殺星呢麼。”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事兒可不是殺個人就能解決的。”

鐵鞋大盜的武功比洛馬還要不如,呂雲澄一巴掌能拍死兩個。

但這沒有任何意義,事情的關鍵不在於殺人,而在於如何讓花滿樓渡過自己內心的那一關。

只有渡過那一關,花滿樓的心境才會徹底圓滿,才能把羅摩內功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登峰造極的羅摩內功,配合諸多珍貴靈藥,治好眼睛大有希望。

花滿樓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兩人。

能讓花滿樓心思不定的,當然是刺瞎他眼睛的鐵鞋大盜。

在別人眼裡,鐵鞋大盜十多年前就已經死在花滿樓的父親花如令手中,但在花滿樓的感覺中,鐵鞋大盜一直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