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孤峰天王逃跑的背影,沈浪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我有這麼可怕麼?”

沈浪當年是江湖中唯一可以和王憐花媲美的美男子,雖然不如王憐花擅長保養,眼角多了幾絲皺紋,但成熟穩重的氣質仍舊讓人沉醉。

當年的沈浪,身上是少年俠客的灑脫,現在的沈浪,身上是成熟男人的穩重。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沈浪都是魅力滿級的帥大叔,和“可怕”二字沒有任何關聯。

但僅僅是一個名字,便把狂的沒邊的孤峰天王嚇得抱頭鼠竄,可見沈浪當初給那些邪魔外道,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事實上,沈浪不僅不喜歡殺人,連動武都不喜歡。

沈浪幾乎沒殺過人,動手的次數也非常少。

就連他平生最大的敵人,把武林江湖坑的元氣大損“快活王”柴玉關,最終也是死在雲夢仙子手中,並非死於沈浪之手。

屬於沈浪的那十年,他做的最多的還是減少紛爭,恢復武林的元氣,這才有了百曉生排“兵器譜”的盛況。

只不過在“減少紛爭”的過程中,沈浪勸走了很多想要藉機生事的陰謀家。

能講理就講理,不能講理就只能動手了。

見識過沈浪那深不可測的武功,不管是上官金虹,還是西域魔教,對於沈浪都無比的忌憚。

孤峰天王何等狂妄,聞聽沈浪之名,也嚇得抱頭鼠竄,不敢多停留半分。

沈浪聳了聳肩,道:“我真的沒有殺他的意思。”

阿飛道:“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殺了很多大派掌門的魔教高手,如果那些門派的門人弟子得知他受傷了,他必死無疑。”

朱七七道:“就算那些大派弟子打不過,也能跪在沈家祠堂門口,求沈大俠主持公道!”

沈浪道:“我離開江湖很久了,真的不想管這些事。”

阿飛道:“呂雲澄曾經和我說過,每一個混江湖的人,都逃不脫十六個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難卻,恩怨無盡。”

“為什麼?”

“因為每一個混江湖的人,都會背上一個包袱。

包袱裡有聲譽、財富、地位、朋友、聲色、醇酒,也有負擔、橫逆、中傷、挑撥、暗算、殺戮。

名氣越大,包袱就越重,包袱越重,越難以卸下。

當大俠是一件非常苦的事情,看似所到之處夾道歡迎,實際上卻要夾著尾巴做人。”

沈浪面色有些僵,抽了抽嘴角,勉強想到一點好處:“離開這麼久,我還有這麼大的名聲,這或許算是一件好事吧。”

阿飛道:“宣揚你名聲的是兵器譜第一的孫天機,目的是用你嚇唬上官金虹。

而上官金虹不可能退縮,所以,只要你還在中原,上官金虹一定會想辦法對付你。

嗯,這也是呂雲澄告訴我的。”

沈浪的臉有些綠,他覺得去找魔教教主談心之前,應該先去找孫天機談談心。

呂雲澄就不必了,想來王憐花已經和他好好談過了。

醉仙樓內,孫天機停下了說書,摸了摸後腦勺,滿臉詫異。

後腦勺怎麼又發冷了呢!

……

金錢幫總舵,石室。

這間石室和以前一模一樣。

一個小小的窗戶,兩張木板床,一張放滿賬冊和卷宗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