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給了你一本秘籍的份上,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

“我很尊重你,否則你這幾天晚上走夜路的時候,早就被人敲悶棍了,很痛的那種。”

小心眼。

孫天機抽了抽嘴角,道:“不說這個了,知道麼,上官金虹和荊無命要到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上官金虹從不乘車,也不騎馬,他喜歡走路,他常說一個人生著兩條腿,就是為了要走路,所以他的行蹤從來都不是秘密。”

“你覺得他會在什麼時候到?”

“傍晚。”

“我覺得他們半夜才會到。”

“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人,不是機關傀儡,走路久了,總是會累的,上官金虹絕不可能拖著疲憊的身子來見我,絕不可能。”

說著,呂雲澄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你要做什麼?”

“回家睡覺,養精蓄銳,你願意等就等吧,反正我是不會等的。”

在孫天機驚詫的目光中,呂雲澄真的回去睡覺了。

孫天機本來也想找個地方睡覺,但阿飛剛好練劍歸來,便拉著阿飛說話。

相比於喜怒無常還小心眼的呂雲澄,孫天機更喜歡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阿飛。

阿飛的劍法很高,但點穴之類的功夫卻不怎麼樣,對於內家真氣的理解也不夠高深,孫天機抽著旱菸,喝著小酒,為阿飛講解點穴。

當一個人專心於某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又濃又厚的烏雲遮蓋了星月,不見一點光亮。

呂雲澄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燈籠,到了長壽亭,見到了摸黑講解武功的孫天機和阿飛,吐槽道:“你們兩個不知道點根蠟燭麼?”

孫天機道:“講解武功,聽聲音就足夠了,沒必要點燈。”

阿飛道:“我沒帶蠟燭,連火摺子都沒帶。”

“我說的沒錯吧,上官金虹不可能在傍晚到,我帶了點酒菜,咱們邊吃邊等。”

上官金虹並沒有讓三人等太久,過了約莫半刻鐘,路邊就出現兩盞昏暗的燈光,好似巨獸的眼睛,分外的猙獰。

燈籠是金黃色的,用一根細竹竿高高挑起。

金黃色的燈光下,可以看出挑燈的人身上也穿著金黃色的衣服,甚至連他們的臉也被燈光映得發黃。

上官金虹走在前面,荊無命走在後面。

兩人走得很慢,步子很大,看來和平常人走路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卻有說不出的詭異。

這卻是因為,荊無命每一步踏下,都恰巧落在上官金虹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間。

上官金虹踏下第一步,荊無命踏入第二步,上官金虹踏下第三步,荊無命踏入第四步,從來也沒有走錯過一步。

明明是兩個人,卻好似一個長了雙手雙腳的怪物。

呂雲澄曾經對戰過擅長配合的高手,比如美麗不打折,金銀二老,但比起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