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寂靜的弄堂裡忽然響起一個噴嚏。

打噴嚏的是“水蛇”胡媚。

此時已經是深秋,天氣轉涼不說,秋風吹過狹窄的弄堂,變得更加凜冽。

哪怕穿著棉襖,吹一個時辰,也會忍不住打幾個噴嚏,更何況胡媚為了讓身材顯得更好看,衣服穿的並不多,還恰好站在了風口。

打噴嚏是一件很爽的事,尤其是憋了很久的噴嚏,更是無比暢快。

可胡媚卻面如死灰,好似吃了二斤砒霜,似乎隨時都會死去。

她也確實要死了。

打噴嚏的時候,她頭上的銅錢掉落在了地上。

金錢落地,人頭不保。

這是金錢幫的規矩,哪怕是少林方丈、武當掌門,面對這個規矩,也必須退避三舍。

諸葛剛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你死之前,我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你若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們可以替你去做,你若有仇未報,我們也可以替你去復仇。”

胡媚道:“這是你們的規矩麼?”

“沒錯。”

“這個規矩有例外麼?”

“規矩如果有了例外,那就再也不能算是規矩,整個金錢幫,只有一個人可以改規矩。”

“我既已非死不可,不知可不可以選個人來殺我?”

“誰?”

“沈浪,我希望昔年的‘天下第一名俠’來殺我,如果沈浪請不來,那就王憐花、孫天機、呂雲澄、李尋歡,任何一個都行。”

面對死亡的時候,人們往往會爆發出異樣的能量。

胡媚並非智計高絕的聰明人,但生死關頭,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這樣一個藉口。

諸葛剛冷冷的說道:“給臉不要臉,你怎麼不說請楚留香來殺你呢!”

鐵傳甲大聲道:“你現在該考慮的不是楚留香的問題,而是怎麼把這裡的人都滅口,否則此事傳出去,下一個金錢落地的,就該請楚留香了。”

白天羽補充道:“請不來楚留香也沒關係,可以找遠處的,比如東瀛賣烤魚的俏寡婦,西域賣香粉的小娘子,暹羅國賣花布的……”

鐵傳甲捅了捅他,道:“這不會是你的相好吧?”

“你怎麼知道?”

“猜的,你比呂雲澄還混賬。”

諸葛剛氣的臉都綠了,如果真要如此,那金錢幫的規矩,怕是要成為一個笑話了。

把事情辦成這個鳥樣,上官金虹必然不會饒了他。

上官飛冷笑道:“不錯的藉口,但有些時候,活著還不如死了。”

胡媚嚇得手足無措,鐵傳甲卻毫不在乎,大聲道:“下次說要求的時候補充一句,死之前不能受到任何折磨。”

白天羽道:“或者把要求變成,讓上官飛給你們陪葬。”

上官飛冷冷的說道:“白天羽,鐵傳甲,你們找死!”

白天羽毫不在意的說道:“來來來,給我也放一枚銅錢,我的要求是用上官金虹的腦袋當三牲祭品。”

諸葛剛道:“人是活的,規矩也是活的。”

西門柔譏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方才說,金錢幫只有一人可以改規矩,那個人似乎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