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患得患失

姜家幾個孩子裡面，最不讓人操心的是姜海雲，老大，穩重，但現在這情況，能不讓姜家老兩口操心？看著大女兒這情形，姜父嘆了一口氣：“如果結婚結成這樣，那還不如不結呢。”聽到這話，薑母覺得很可笑，要是大女兒不結婚，姜父估計又該說“你好歹找一個”，她反駁丈夫：“那像海風那樣也不好了。”“海風？”姜父一愣，“海風是一心撲在工作上。”

姜海風真的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嗎？在調研部門，她覺得日子好長，一是工作沒有什麼刺激感，到手的工作幾年前勤工儉學在辦公室打工時就做過，二是，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凌昊陽了。晚上，姜海風在大廳看到聯絡部的同事，幾個人跟她打了招呼，笑嘻嘻地走開，好像還對她指指點點的，怪自己過分敏感！姜海風衝著自己責備了一下。剛出大廈，就被叫住了。

“姜海風同學。”張旭跟個好哥們兒一樣湊上來。

姜海風退後一步：“做什麼？”

張旭抬了抬眉毛：“不做什麼就不能跟你打個招呼嗎？”

“打完了，我走了。”姜海風顯然不喜歡這個同事。

張旭拉了拉她的胳膊：“怎麼走了？你家屬沒來接你？”

姜海風白了他一眼：“你看稿子看抽風了吧？”

張旭看她認真地嫌棄著自己，跟旁邊路過的同事打了一個招呼，壓低聲音說：“你男朋友凌昊陽來報社了。”

聽到這話，姜海風立馬回應：“誰男朋友，他來就來，關我什麼事？”

“裝吧，你就裝吧，不過YED和我們要合作了。”張旭的獨家新聞。

姜海風笑了：“西裝還是唐裝？合作是好事。”

張旭也笑了：“這事你早知道了吧？不過凌昊陽挺年輕的，這麼年輕就有身份，家裡不簡單吧？”

“我管他家裡簡單還是複雜。跟我有什麼關係？”姜海風歪了歪頭，張旭皺眉：“姐姐啊，你要是跟人好上了，都不知道他家裡的情況怎麼能行？他不會對感情不認真吧？”

“我們之間沒感情的，你想多了。”

擺脫了張旭，姜海風快步往對面的公交站走去，過天橋時看到下面掠過一輛車，和凌昊陽的車很像，但不是一個品牌的，很像而已。回到住處，她很想聯絡凌昊陽，但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問他最近忙不忙？天冷了叮囑他注意保暖、問他一起看畫展……這些都好幼稚，姜海風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思前想後，她查了查週末的電影排片，拿著手機準備了半天措辭，最後給凌昊陽發了資訊：大叔，週末有空去爬山嗎？很快，對方就回了資訊，提出週末一起吃飯。姜海風看著手機咧著嘴笑了。

週六早上，她起了個大早，洗完澡吹乾頭髮，戴上墨藍色的皮質髮夾，滿意地對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中午和凌昊陽吃完飯，兩人在沿江大道散步，聊著汛期快到了，江水該漲了。姜海風邊聊邊笑話自己：跟這樣一個帥哥約會，居然聊江水水位？自己這水平也是夠可以的。兩人聊了一會，好像沒什麼話說了，姜海風覺得很尷尬，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和凌昊陽在一起很尷尬，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於是停下腳步，雙手搭在護欄上望著江面。斜穿夏都的這條江並不寬，沒有老家江面那種水闊雲低的感覺，她現在站立的這一塊是繁華的商業區，再怎麼汛期，頂多就是江面上升，不能可影響沿江的商業和生活，這樣一條水道，在夏都是寶貝，江面上是穿梭的遊船，白天還有汽艇。姜海風望著江面出了神，凌昊陽在他身後看著她，沉默了一會，男的開了口：“海風，你的髮夾挺好看的。”姜海風轉過身：“要見大叔，特地把好傢伙都配上了。”凌昊陽伸手摸了摸髮卡：“很特別。”這個舉動讓姜海風心裡很失落，他只是把她當兄弟，如果有別的想法，是不會這麼貿然出手的，她的失落好像表現在臉上，因為男人見她沒有回應，收回手問：“怎麼了？”姜海風搖搖頭，轉而笑著問：“大叔，這段時間工作不忙？”凌昊陽很納悶，這孩子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的工作了，他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說：“最近去你們報社也沒顧上去看你。”。

“你忙工作啊，幹嘛要來看我？我又不負責外務。”姜海風輕鬆地說，儘管這是她的真實想法，表達得很隨意，但在對方聽來，好像有一絲絲嗔怪。凌昊陽尷尬地笑了笑，問：“你那邊工作都順利？”姜海風摸了摸自己得髮夾，仍然很隨意地說：“不談工作啊，要談工作就回去加班。”凌昊陽沒說什麼，看著姜海風，伸出手扶了扶她的髮夾：“有點歪，這下好了。”這個舉動讓女生不知怎麼回應，她讓自己得情緒平復一下，往後一步上半身靠在護欄上，伸手取下發夾，遞給男人:“這麼喜歡這個？送你。”凌昊陽擺擺手：“沒有，你戴上才好看。”姜海風噗嗤一下笑了，又把頭髮攏起來夾上。“其實，你頭髮放著挺好看的。”凌昊陽看著她熟練地夾上馬尾，試探著說，“比起髮夾，我更喜歡你。”聽到這話，女孩子笑了笑，沒說什麼，心跳倒是挺快的。和凌昊陽不緊不慢地聚了一會，又分開各自回去。姜海風依舊跑到二樓看著他的車消失，然後臉紅心跳地坐電梯回到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