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際飛起一腳,楚戈慘叫著飛出了雲層。

遠處閣樓,謝雲兒遙望這邊隱隱約約的小人兒,低聲問父親:“爹,你說貴客是‘天’,難道指的秋宗主?”

謝九霄有些無語地看著那邊的打鬧,自語道:“我早該猜到才對,水隨天去秋無際。孃的,我們欲齊天而不得,她是騎天啊……”

謝雲兒兩眼圈圈,沒明白兩個qi天有什麼區別。

她好奇巴巴地看著楚戈從天外狼狽飛回的樣子,低聲道:“那就是傳聞中秋宗主的嫡傳弟子嗎?看上去也不小了啊。”

謝九霄抽了抽嘴角:“不許。我們家不和雲際宗聯姻,再門當戶對也沒用!”

謝雲兒:“?”

我壓根沒這麼說啊!

“爹你在想什麼吶!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呃……哦,沒什麼。雲兒,我們雲霄城是天界遺留傳承,故老相傳是天帝之道統,雖然不可考,我們還是設祭相拜,已數千年矣……為父想了很久,我們拜了這麼多年,萬一壓根不是天帝傳承,拜錯了人豈不尷尬?”

“……拜拜也沒什麼啊,天帝總歸值得尊敬吧?都拜這麼多年了習慣了……以後真飛昇,天帝應該也知道我們多年敬重,好歹會親切幾分吧?”

“那天道呢?不管是誰的傳承,都是天道之下,怎麼也不會拜錯,還更高。”

“呃……”

謝九霄一本正經地告訴女兒:“就這麼著吧,若拜天,以後我們只拜天道。祭天之壇的牌位和雕刻你負責去改了吧。天帝的也別撤,置於天道之側即可,天帝若知也不會見怪。”

“哦……”謝雲兒也沒覺得這裡有什麼差別,還不都是對著一個牌位和抽象無比的雕刻三跪九叩,從來也沒見誰降臨保佑,儀式罷了。

少女天真,卻不知在真正存在天道的世界裡,就不是單純的祭儀問題了。這實際上是臣屬之儀,就像她原先認為的,一旦飛昇,就算不是天帝道統,天帝也會親近幾分,視為臣子;而改變之後,自然就是天道父神的直屬眷族。

很直觀的體現就是,你雲霄城既然祭拜天道,那麼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說天道壞話,你自然就會覺得自己也被侮辱挑釁了,會為之憤怒和戰鬥。

意味著這個世界上有了一批重要勢力開始承認天道的統治,維護它的規則與尊嚴。

在此之前,一個都沒有。

楚戈坐在雲邊和秋無際觀風賞景,忽然就覺得自己多了點力量。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並不是直接的修行提升,是一種掌控。

這個世界的日升月落,由被動的被自己塗抹,開始有了點主動聽話的味道,雖然很微弱很微弱,但真的有這種感覺。

“秋秋……”楚戈猶豫道:“你說得好像是對的……”

秋無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致也猜得出來,淡淡道:“當然,只要你不是滿腦子色色的事情,這本來很容易猜測。”

“那你……”

“我?我成最大的刺頭了是麼?”秋無際嘆了口氣,很無奈地道:“可事實上,秋無際才是父神的貼身助理,最大的走狗啊……”

楚戈眨巴眨巴眼睛。

秋無際衝著遠處努了努嘴:“喏,別說本助理沒提醒你好事兒……炎千烈籠著手坐在那裡看雲海,已經很久了。你說他是個傷春悲秋的文青麼?必有緣故,父神不去開啟一下支線?”

楚戈轉頭看了過去,也看的發愣。

炎千烈的憂鬱狀,可真罕見啊……

今天都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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