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際在現世幾乎沒和他聊過音樂的,曾經自己讓秋無際聽歌,秋無際口中哦哦哦,說是要找點古箏古琴曲聽,

可日常也沒見她電腦手機放過音樂,可能還得數去朱萌萌茶樓聽小姑娘彈箏聽了一點。

日常哼歌也很少,而且哼的經常是《讓我們蕩起雙槳》,而不是這些文青貨。

楚戈都不知道原來秋無際對他的手機鈴聲感興趣,還特意去搜過的樣子。

其實也對有些意味早在兩人日常交流之中,無需特意去談及詞曲,真需要的話,那就自己演繹其聲以言其心怪不得在老宅看見竹簫眼睛都亮了,死活讓他進來吹笛子。

死文青。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義獨自揮斥,也曾故事外借觀者口吻宣洩偏執楚戈吹著吹著,漸漸出神琴笛之音,宛轉盤旋,書裡書外,主角觀者,那都是我。

身入局中,那就是我。

璇璣在一旁出神地看著,崖邊橫笛的小師叔祖,屋內撫琴的宗主,他們好默契啊這心有靈犀、共譜碧霄的感覺,好美。

瞧宗主嘴角勾著的笑意,也好美……

幸得人間逢知己。

從此仙山不寂寥。

“你什麼時候偷偷聽的歌?”

“我聽歌需要偷偷嘛?現在那邊臭畫畫的秋秋就在聽歌,你個碼字機又不知道。”

姓楚…話說回來,碼字機又開掛字了,我這裡面可以跨越寫下一個劇情,回頭接上去,連這不卷死他們我不

“你用什麼寫?毛筆?”

“嗯啊,我不能寫毛筆字嗎?”

“你會嗎?”

“拜託我是個魂體,劍都能直接上手,何況寫字。也就是速度不好說,毛筆寫字不知道什麼效率,試試”

“按這麼說我也可以在這裡先畫一部分原畫誒,你到時候都能掏摸出去嗎?”

“當然可以啊!”

“你坐過去一點啊,別靠這麼近,我都不好伸展了!”

“不用展開那麼大的宣紙啊,小一點,你當是在畫什麼畫呢?”

兩人擠過來擠過去,最終定格為並肩而立,一起在長桌上寫寫畫畫。

璇璣在窗外探頭。

這琴笛相和,書畫相得,背影越看越配了,真個舉案齊眉,看得人好舒服…噫我在想什麼啊,他們可是師徒啊

“璇璣。”秋無際頭也不回,淡淡開口:“再伸頭伸腦的,讓你腦袋上長個包子!”

“呃我有事稟告宗主的…”

“那就說啊,在那賣什麼萌?”

璇璣索性聽不懂什麼叫賣萌,兩眼圈圈地想了半天這裡面有什麼高深道行,想不出來,無奈放棄:“是楚天歌回來了,現在正在秋水堂和葉長老傾訴這兩三年的見聞,葉長老說這裡有些東西應該回給宗主聽,讓我們來稟告一兩個人的毛筆同時停在紙面上方,又極其同步地對視一眼。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義獨自揮斥”。

主角來了。

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裡最重要的人,不是楚戈,是楚天歌若說炎千烈他們是兒子,那最多是乾兒子,楚天歌才是親兒子。

他是楚戈的投射,代言了楚戈的一切想法和目標,但現在已經不是楚戈,楚戈自己進來了。

如果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會恨麼?可他的親兒子也是真的,誰能幾年之內進階化神呢?

父神曾把他當成自己,即使後來分開看待,還是給了他最好的待遇,開最好的掛,修最好的功法,有最高的見聞,歷最深的感悟,鋪著此世最巔峰的坦途。

當他赴海外,神州運轉幾乎停滯,秋無際潛修、炎幹烈療傷、雲霄城匿跡、弘法寺無聲。當他回來了,一切復甦,神州風起,可以說世界繞著他而轉都不過分。

但斬斷了他的姻緣,還奪走了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