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心中有些感動。

不是被大悲感動……是自我感動。

我把你們寫得真牛逼。

不是……認真說,作為一個作者見到自己筆下的人物各有其道,鮮活如此,那心中的感動確實無法言喻。

在對待秋無際和別人之間,他有點雙標,比如不願意讓別人出去,炎千烈出去也必須心急火燎地揪回來,那主要是怕鬧出問題,不可控。

但整體上,很早很早以前就對秋無際說過的,當我筆下的人物有了自己的靈魂,那是我的道途……這話始終如一,沒有變過,也沒有雙標過,佛魔平等,親疏無別。

每一個人都是他創造的生靈。

他一直在這麼做,也這麼期待著,如今似乎正在開花結果。

他彷彿可以感受到一個世界的力量,就在自己掌心掂量,佛道魔儒,天下眾生,共敬天道,於是如臂使指,滯澀極少。若把海外搞定,屆時便是真正意義的掌握乾坤。

這是相互的結果,他認知了每一個人,筆下的人物在心中鮮活起來,而別人也認知了他,尊重天道在上。

於是血肉相連。

其實楚戈隱隱都有點小後悔了,如果之前別鋪那麼多關於天界之事,在人間範疇就把書給完本了,那就很可能完成閉環,從此真可以帶著秋無際真身出去,任由此世自我運作,再也無需糾結。

但現在好死不死的還有一個天界,這事不但沒完,而且還是一個頗大的工程。

麻煩。

“那個……”見楚戈不知道在出什麼神,大悲猶豫地看看秋無際,又看看楚戈,憋了半晌還是說了出來:“父神既然已經用上了《大歡喜極樂經》,那原本可否賜還?丟了不太好……”

楚戈:“……”

秋無際:“?”

剛剛對敵之時清冷無雙的神情瞬間變得通紅:“大悲!你那眼神什麼意思?那東西不是我用的!不是我!”

大悲偏過光頭,聲音也有點憋屈:“父神悄改金鐘罩,莫名其妙變成鐵襠功那會兒,老衲就察覺天意有點莫名了,只不過怎麼想也沒想過,此事對應的會是秋盟主。”

秋無際抓狂:“與本座無關!”

大悲不說話了。

和尚是會看相的,你那眼裡的桃花想蒙誰呢你。

秋無際銀牙緊咬,惡狠狠地盯著楚戈:“你說句話啊!”

說什麼啊?楚戈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回頭就還、就還。”

秋無際七竅生煙。

真的不是本座!啊啊啊啊!

楚戈也想哭。

臭和尚,我被家暴而死,你能超度嗎?

炎千烈抄著手臂板著臉站在一邊,實在沒忍住:“我說,我還有要事,能不能先去做了再看你們扯屁?”

大悲側目而視。你就這樣跟父神說話?不怕死的?

結果心目中偉大的父神如同遇到了救星,屁顛顛地追著炎千烈去了:“我陪你去!復活這麼重大的事,爸爸幫你壓陣!”

大悲:“……”

炎千烈拂袖而去。

…………

不管怎麼說,復活炎千烈的師父,確實才是這次進入書中世界的主題。

大悲沒跟去,倒是提供了一些佛寶,說是略盡綿薄,然後就帶著菩提樹封印的魔佛回了寺內研究去了。

烈焰之心裡,炎千烈根據從蠱神那邊學來的復活之法,以地火蓮臺為基、以寄魂珠塑魂,四面魂幡肅立,緊張地坐復活籌備。

偉大的父神替他壓陣,和秋無際排排坐在邊上等。

只不過此時的父神滿頭都是包,cos佛祖都不用化妝,揣手手的模樣比他炎千烈做小火苗的時候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