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勝站出來道出左宗河的名字時,朝堂群臣包括武皇在內,都以為他要借內衛之事來逼宮。

可萬萬沒想到,南勝最終卻玩了一手峰迴路轉。

直接把內衛的帽子,扣在了即將成為儲君的大皇子腦門上。

這一手,可謂妙到了極點。

不但解決了武皇的困境,免得他自斷一臂, 並贏得武皇的好印象。

同時,南勝還能不費吹灰之力的除掉大皇子,除去了最大的威脅。

站在南勝的角度來講,這絕對是一石二鳥之計。

而站在武皇的角度,解決困境,保下內衛的代價, 便是犧牲大皇子這個兒子。

平心而論,武皇非但不感到憤怒,反而有些開心。

因為他的子嗣太多了, 少幾個沒關係,他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延續武朝的君王。

之前有左重明做模板,武皇總覺得這些兒子是廢物,現在南勝的表現,卻讓他十分欣慰。

驀地,他又聯想到一件事。

所有的皇子裡,貌似只有三皇子南勝,跟朝堂官僚的牽扯沒有那麼緊密。

畢竟自古文武不對眼,南勝的經歷多和軍方有關,自然也就得不到文官的青睞。

念及至此,武皇心裡有了計較。

收斂起心裡的想法,他忽然抬起頭,虎目怒視著大皇子:“南栩,給朕站出來。”

“父,父皇……”

大皇子冷不丁的被吼一嗓子, 著實是一腦子霧水, 滿臉寫著懵逼:“父皇喚兒臣是……”

武皇皺眉喝道:“這裡是朝會,商議國本大事之所,你身為朕的嫡長子,連公私都不分?”

“???”

大皇子懵逼了,學士閣的人也懵了,魏濤等朝臣更是懵逼。

這他麼的到底怎麼個情況?怎麼武皇忽然就變臉了?怎麼調轉槍口對準大皇子了?

驀地。

魏濤心臟一震,下意識看向佇列中的左重明。

不知怎麼回事,他隱隱感覺到,此事跟左重明脫不了干係。

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左重明恰巧抬頭,視線與之碰觸。

四目相對。

魏濤狀若無事的轉過頭,餘光掃過昂首挺胸,面露得色的南勝,悄然掩去眼底的疑惑。

對方的反應很正常,起碼他看不出破綻。

或許,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吧。

左重明好不容易淡化存在感,消弭了四伏的危機,不太可能會主動摻和, 給自己找麻煩……吧?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這麼捋下來確實合理。

可關鍵問題是,左重明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