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左重明笑出聲:“他以為他是幕後黑手,殊不知他只是提線木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幕後還有人?”

歐陽玉皺了皺眉:“他只是棋子?”

“仔細想想就知道。”

左重明嗤聲道:“一個歸元境武者,怎麼能在短時間內,把情報送給三大聖地,各大佛寺?”

“他可以僱人。”歐陽玉想到一個可能性。

“別把那些禿驢當傻子。”

左重明搖頭:“極西是人家的地盤,想順藤摸瓜再容易不過,真要這麼做,他早就涼透了。”

“為什麼?”

歐陽玉追問。

左重明:“雖然都吃齋唸佛,但佛陀可不止一個,且不同的人看同一本佛經,悟出的道理也不同。”

“所以,極西之地那群禿驢,彼此間打的可謂熱鬧,諸如安插奸細,間諜等,都是尋常手段。”

“如果劉炳輝真這麼做,訊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屆時那群禿驢就會認為,他這是故意拱火。”

對於拱火的人,還是一隻螻蟻,誰都不介意先捏死它。

歐陽玉甩了甩腦袋,轉回正題:“那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左重明撇嘴:“劉炳輝一家犯下欺君之罪,早該滿門誅絕了,可他現在卻活蹦亂跳,你覺得是誰?”

歐陽玉心臟咯噔一下,駭然失色:“你是說……嘶……不會吧?”

“為什麼不會?”左重明對她的驚訝頗為不解。

歐陽玉結結巴巴:“他,他不是對你頗為器重,甚至賜婚公主,封冠軍侯了嗎?怎麼會……”

“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我心生忌憚。”

“可他為什麼忌憚你?你只是歸元境啊。”

左重明語出驚人:“因為他……快死了。”

歐陽玉楞了足足幾秒鐘,澀聲問:“蛤?這兩件事有關嗎?”

“我今年十七。”

左重明指了指自己:“已經官拜王侯,兼鎮府使,乘龍快婿,至歸元境……。”

“熙雲府地處邊疆,旁邊就是叢雲府,再往後就是南疆荒域,我以後有大把的立功機會。”

“以我的能力來說,只要不出意外,郡守使,州牧使,甚至指揮使都大有可能。”

歐陽玉強忍著心裡的震撼,從牙縫裡擠出疑問:“所以呢?”

“武朝疆域太大了。”

左重明露出一抹譏諷:“新皇登基,熟悉政務,穩固朝政,這起碼需要十年才能鍛煉出來。”

“十年時間可太長了,你覺得給我十年,我能走到什麼地步?郡守使,州牧使?”

“到那個時候再想動我就太遲了,因為只要我不出大的紕漏,新皇就動不了我。”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我是鎮撫司的人,想用文武官僚玩制衡,也是不可能的。”

歐陽玉用力喘息著,感覺很荒唐:“武皇擔心新皇對付不了你,所以才趁此機會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