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大獄。

渾黃的光芒隨著火苗的躍動,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昏暗且骯髒的牢房中,時而有清脆的噼啪聲,除此便是低沉的喘息。

“李舵主?”

左崇明溫潤的聲音,打破了壓抑的環境:“考慮的如何?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嘎吱~!

鐵鏈叮咣亂響。

被吊在半空中,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李群,野獸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半晌,他蠕動著嘴唇,發出嘶啞的聲音:“你為何知道那麼多,關於我教的隱秘?”

見此人之前,李群對他只有怨恨,憤怒。

但現在卻只剩下恐懼,無法言喻的恐懼。

左崇明對蓮生教的瞭解,遠遠超出他的意料,甚至許多李群都不清楚的秘密,他都信手捏來。

“你的供詞,我替你編好了。”

左崇明放下筆,吹了吹上面的墨跡:“對於你的疑問,我只能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群盯著紙上的字跡,呼吸不禁粗重起來:“你……你這個妖魔,這不是我供的,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不說不重要。”

左崇明端起茶水,悠然說道:“重要的是供詞真假,只要鎮撫司根據這個,真抓到了你們的人。”

“那麼蓮生教內部,定會認為是你出賣了他們,屆時這天下除了朝廷,便再無你立足之地。”

李群瞳孔收縮著,顫著聲破口大罵:“想讓我當朝廷的走狗?痴心妄想!有種你就殺了我。”

左崇明抿著茶:“你之所以不投降,無非是因為蓮月鎖心丹,但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如何配置解藥呢?”

“你……”

李群臉色驟然劇變,嘴唇禁不住顫了顫,好似被捲上岸的魚兒,澀聲道:“不,不可能……。”

左崇明也不多說:“擺在你面前的兩條路,一條有死無生,一條九死一生,你確定選前者?”

李群冷笑:“你只是巡察使,就算說的天花亂墜,你也做不了主。”

左崇明笑了:“兩個月前,我是淬體二重的屠戶,一個月前我淬體五重,現在我是凝血境的巡察使。”

李群默然不語,但呼吸卻禁不住粗重起來。

足足一刻鐘的沉默,他驀得出聲:“你真能保下我?替我解毒?”

“就你現在這種處境,我有騙你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