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機甲究竟可以做出多少組動作,這個問題正如人類在自我進化的長河中,哪怕是自己理所應當最熟悉的肉身,也反覆摸索了數千年之久,在格鬥技、各色招式、每一寸肌肉發力的道路上,發掘新的可能性。

動作是人類生存發展所需要的重要基本能力,本身是一種和環境互動的過程。動作發展是人從出生成長到成熟至衰老,不斷根據自我身體機能調節的一個認知過程。這一過程對個體的大腦、認知、情緒和社會行為的發展都有重要的影響。

這也是為何機甲很難透過人工智慧系統完全學習人類動作的根本原因。高超的算力在瘋狂迭代人類族群百萬年進化累計的動作發展,那些潛藏在人類基因深層的動作邏輯。

但這也是為何阿斗能夠如此特別的原因,他和任何機師都不一樣,他所協助開發的機甲作業系統靈魂OS時,深入瞭解歸納了所有人類的動作發展,從大肌肉群動作到小肌肉群的機械動作,從抓握到伸夠,從投擲、轉拿、拍打、揮擊,到單腿跳、跑、雙腳跳、小馬跳等,他將所有的這些大大小小成千上萬的動作化作資料錄入到系統之中,並且讓其自身不斷學習進化,讓機甲最終能夠和人類一樣,根據環境做出相對應的互動動作。

而他,身位駕駛員,不過是這座機甲所需要的“公差”而已。

正因為如此,阿斗是有著極強的格鬥技巧,但僅僅停留在所謂的知曉層面,但獵龍戰衣的到來強化了他自己身體上各種缺陷,可以讓他本身儲備的技能得以部分釋放出來,這也是為何他戰力短期內有極大提升的原由。可儘管如此,自身肌肉的記憶仍然無法跟上他的意識,阿斗仍舊距離真正的高手仍相去甚遠,只是面對傑斯這樣級別的對手,那自然綽綽有餘。

“同樣一拳頭,力拔通背,打出來的效果卻截然不同,光有效果是不夠的,獵龍衣只是不斷放大自身的能力,你必須提高自身的基數。”腦海中,電音女聲的冷笑嘲諷不絕於耳“背部的肌肉鬆弛打通開來,讓渾身十四個關節都傳動起來輸送力道,人體和機械最大的區別在於協同,光有理論是遠遠不夠的。”

傑斯雙手護住自己的上身,爆喝一聲雙腿撐在地上然後來了個鯉魚打滾將阿斗從身上彈開,還沒有完全調整好姿勢,又被阿斗在腹側擊中,借力好歹是拉開了些許距離。

阿斗看著被自己擊飛的傑斯,腦海不斷計算模擬,調整自己方才出手的角度。

傑斯原地站起來,只覺這傢伙出手不重但為何力道這麼大。

“你的戰衣,很特別。”傑斯自嘲了一下“但老古董也有老古董的好處。”

說罷,傑斯忽然提速,渾身戰衣如同開啟了氣閥似的忽然蒸騰出一些水汽,也不知是老款特有的功能還是怎麼,但他暴起身形朝著阿斗就是直接猛撲過來。

也不反駁,阿斗正好拿傑斯來練手,反正有彌夜在自己大機率不會有所閃失,那既然打不死,就往死裡打。他仰頭看著在空中縮成一團來了個下探錐踢的傑斯,居然雙手合掌然後左腿後撤做支撐朝著傑斯突刺上去!

這掌尖腳錐砰在一起,旋爾兩人分別撞開,傑斯空中翻滾卸力落地,阿斗甩了甩吃痛的手掌,然後踱著碎步欺身朝著傑斯落地處甩起拳頭掄了過去。傑斯站穩腳跟反手一記下旋直拳和阿斗拳面砸到了一起,兩邊的獵龍戰衣同時驅動,力道下沉崩裂了花崗岩做的武臺,阿斗居然有些架不住力道被打退了三兩步。

阿斗有些無奈,但抬頭看到傑斯面露青筋渾身猙獰,也知道兩者戰衣效能差別巨大。

“既然戰衣也可以看成是另類的機甲,那我也不過只是戰衣的機師而已,換個角度想,這並非是我自身的肉體,也不一定非得需要根據我的動作習慣來出招,我只是一具機甲又何妨?”阿斗這麼想著,傑斯又一個劈腿衝了上來,他抬手用拳背敲到對方腳踝上當開,然後左手一個上鉤打向脛骨側,傑斯空中調整身體重心,二階劈腿瞄準阿斗腦袋,阿斗不閃不避,直接仰頭用額頭硬接。

這渾身站的筆直通透,劈腿的力道打在額頭順延脊椎骨到兩腿傳到地上直接是把人都給按底了十來公分陷到了擂臺之中。

可阿斗將力道散傳導散盡,居然是穩如泰山分毫不動,緊接著他雙手合十一把抓住傑斯的腳踝,然後直接朝著地上砸了下去!

傑斯趕緊是在空中弓身屈膝雙手將腦袋護住,可阿斗力大,用傑斯砸的地上碎石飛走。

阿斗絕不鬆手,他提著傑斯的雙腳到處亂砸,頓時武臺被砸的飛沙走石,觀眾們高聲驚呼這是要往死裡打的節奏,但阿斗砸了好一頓後,有忽然抓起傑斯,往自己懷裡一送,然後凸膝一頂,重重的打在傑斯後背處。

咔擦一聲清脆,也不知哪裡骨頭碎裂,阿斗鬆手,然後將傑斯給甩落到了地上。

忍下了氣血上湧的殺招,阿斗對著傑斯說道:“你輸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傑斯攤開四肢,大口喘著粗氣:“多謝手下留情。”

是的,阿斗只是踹碎了他的胸肋骨,如果故意偏一點的話,估計整條脊椎骨現在都是碎的,可阿斗並不懊悔,他得留下這傢伙,還有許多事情要問個清楚。

新的冠軍誕生,可能連保安大叔都不知道今天居然招了個瘟神進來,張鬥衡側頭看著光頭滿臉發青的直接離座退場,他也不急著追上去問個究竟,而是提著傑斯走下擂臺,把他給放到羅姿旁邊。

“你很強。”渣哥這時候湊上來,觀眾們也算是被阿斗給征服了,開始多少送上了些許掌聲。不過擂臺黑拳也只是他們夜晚樂趣的一部分,看夠了鮮血,他們也開始散場,該賭的賭,該艹的艹,該吸毒的吸。

“我知道。”阿斗瞟了渣哥一眼“在這裡,我可算還行。”

“還打不,幫我打,我給你錢。”渣哥又問道“不會經常麻煩你,需要的時候才叫你,我平日也不在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