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偶爾想起也有任務（下）

張鬥衡對於虛擬世界的態度向來比較積極，他並不會和許多主流質疑聲一樣嚎叫政府在非法收集個人資訊，用虛擬資料給人做三六九等的定位。政府的在虛擬世界的壟斷執行必有其價值，簡單來說，將其堪稱一種對獵龍戰士的選拔，或者說利用睡夢時間對所有大資料進行實驗，進一步來完善人類肉體戰鬥資料才更為合理。

但無論如何，一份意識一個賬號，當阿斗看到自己的賬號下線地點居然較上次有所偏移時，他確實大為吃驚。

“你是不是在也載入進了虛擬世界裡。”阿斗對著腦海中的女聲質問。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一人兩份意識，阿斗早已別無選擇，他可以選擇性的告訴鄭袞和絳河關於身體變化的事情，但決不能告訴他們“彌夜”存在的事情，他必須永遠確保自己是“自己”，不然他將會立即遭到無窮盡的追殺。

新手機有無數個未接電話，看來新老師“彌夜”十分受歡迎，很遺憾這妞兒暫時下線。老流氓阿斗重新上位。

張鬥衡要去涇河南路，沙赫門徒指派的任務是必須完成的，這也是他和魔鬼交易的條件。但這一切的起因更應該從尤因教會講起。龍人自312年前出現以來，人們對於其存在的態度就從未達到高度的統一。

首先其突然出現的時間，是算計好的必然，還是歷史原因早就的偶然，是針對人類文明所獨有的，還是無差別就註定會在地球上出現。因為龍人其實說穿了，從其自身結構來看，真的是非常優秀的對人武器。

人類也擅長廝殺，之前無數次強調過戰爭的本質是如何提高殺人的效率，所有的熱兵器說穿了根本就是如何更有效率的快速殺人。所以戰爭是對人戰爭，所有的武器都是針對人類肉身規格來制定的。可人類肉身極其脆弱，這是不言而喻的共識，是人類基因先天所決定的，也是地球這個生存環境所造就的。

而龍人幾乎是完全針對人類改進的武器，強悍的身體防禦力，除了粒子刀之外別的熱武器幾乎無法破開的面板，還有極強的殺傷力。如果說有人針對人類專門開發了這種物種，那麼他們存在的文明定然也比人類高上數個次元。那如果只是偶然，那麼這無疑是大自然對人類最惡意的嘲諷。

於是有人驚呼，這是神明對於人類的懲罰。

天下就不存在沒來由的事情，這種無端端出現的惡，如果不是其自身固有攜帶的，那麼惡的本源就是人類自己。人是多麼會從自身尋找罪惡感的生物，瞬間就有無數宗教認領了龍人，他們紛紛在各自的教典教宗卷宗上找到了類似的相對應的對於龍人的魔鬼描述，認為這是地獄，是輪迴，是上帝對他們的懲戒。

那既然是神明的旨意，面對龍人屠殺的滅絕行徑，人類就應當撅起屁股揚起脖子等待收割，不應該反抗。

於是崇拜龍人的教會大行其道，三百年裡以神龍教、尤因教以及拜龍教會三大組織最為猖獗，也曾引發著名的宗教戰爭，最終以神龍教覆滅結束。時過境遷，如今的大明國並不會對教會趕盡殺絕，人們需要宗教保持對龍人神秘的敬畏，對於龍人的好奇之心又日益在人民群眾內心滋生。

其實阿斗對於教會一直以來接觸不多，他們的教徒充滿了對現實社會理解的扭曲，但倘若這次真的是獵龍軍和教會混在一起，密謀進行了關於龍人和人體相關的實驗，那麼背後的目的是什麼，真的就很難揣測了。

“甚至當年發動對深淵之門的總攻，主動挑起引發決戰，不惜任何一切代價都要得到龍之卵，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們自己的私慾。”

皇甫南，武都美術協會會長，辦有多家畫展，是全國知名的印象派油畫大師。目前居住在涇河南路臨江別墅區的147號，據聞是尤因教組在武都的核心成員。

今夜，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這位客人，阿斗走出房門，看著走廊盡頭的卡麗妲的房間，忽然意識到鄭袞這樣的住宿安排似乎也並非沒有意義。

卡麗妲上次要驅車前往的畫展，便是和皇甫南有關聯的畫展，什麼國際友人，卡麗妲怕也不會手腳太過乾淨。

前往學校報道，阿斗看到了柯妤失望的俏臉，學生會長似乎被鄭袞叮囑過不要在彌夜和阿斗之間的事情上多管閒事。

“張老師，請不要忘記每月考評，教師也需要透過對戰來累計相應的分數。”

張鬥衡對此不置可否，他之前答應要給別系學生上通識大課來換取積分，也沒怎麼準備，反正不說滿腹經綸，拿軍隊那一套對付這些愣頭青也就足矣。至於專業課上今天罕見人齊，宋紫陽、羅姿、和姚季妃居然都在。

“我們是來看彌夜老師的。”羅姿雙手叉腰，英氣逼人，這貨在拉拉里頭肯定也是個攻。

“我知道。”阿斗無奈聳了聳肩膀“我家老婆和我是夫妻檔輪流搭夥，平時她有別的事情做，今天你們還是來老老實實上課吧。”

“彌夜老師我們自然是服的，你就算了，不要忘記我們當初的協議，入你門下，你不得管我們自由。”羅姿反駁道“是吧紫陽。”

“對，對！”宋紫陽這小妞立即也是跟風點頭。而姚季妃則是滿臉好奇的來回搜刮著阿斗，她有非人的知覺，看的阿斗渾身難受。

“我其實挺羨慕你們的。”阿斗聳了聳肩膀“我15歲剛上大學，連軍訓都沒有參加過一天，直接就是被軍部的人給徵招走了，如果你能理解我說的話，你應該認為，軍部認為留在大學修行是浪費我的時間。”

羅姿和宋紫陽一聽，都是面色一愕。

“有天賦的人，是一理通，百理明的，機甲的時代也許已經過去了，我最近也遇到了些事情意識到了這點……”

“哪裡咧，那架黑色的人型機可厲害了。”姚季妃打斷道“咻的一聲一道黑線化開長空，直接就打死了好幾個龍人！”